长帝姬又气又恼:“我将你留在帝姬府她都能寻到,谁敢说没有半点坏心?”说着便要陪莺莺一同进宫面圣。 莺莺没奈何,只好和她一起进了宫。 太后看见随同进来的是长帝姬后眉头先是一蹙, 而后喟然长叹。 长帝姬却无所畏惧, 只一脸警惕, 一副“你若是有异动我就掳走莺莺”的神情。 太后不斥责长帝姬,而是递过去一本文册:“朝中有宗女自告奋勇愿嫁逻尨枞,已经草拟好诏书了。” 长帝姬警觉接过去,翻翻看看再三确认这是正经诏书, 才松了口气,讪讪向太后赔礼:“太后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赎孩儿冒犯之罪。” 太后摇摇头:“你也是为着莺莺好。再说了,当年也怪我……” 话没说出口就吞了下去, 最后只是苦笑。 原来外祖母是为着当年的事情后悔了?莺莺与长帝姬对视一眼, 心里揣测。 倒是嬷嬷看着太后气色不好,忙打岔:“还有一桩喜事呢!” 太后被提醒这才道:“官家适才送诏书过来时告诉哀家, 萧照押送粮草有功, 又奇兵救了邻县百姓免遭屠戮之苦,等回京便可封为三品了。”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 只不过莺莺奇怪,萧照来的信笺并未讲过他出兵的事情,想必是怕她担心有意隐瞒,每次来信只说他安安稳稳在后方运送粮草并无生命危险,不由得好笑。 几人又说了一阵北地的形势这才散去, 长帝姬拉着莺莺的手出了太后宫里, 莺莺这才往后一退, 行了个正式的拜礼:“多谢干娘相助。”长帝姬姐弟当时被太后扶持上位,对方既是名义上的母亲又是实际意义的恩人,不管如何长帝姬都不能对太后无礼,可她还是能为了莺莺安危就将这些都抛至脑后,可见其肝胆。 长帝姬受了她的礼:“哎你这小娘子就见外,倒不像你大咧咧。” 两人说着话路过了御花园侧边的甬道,从甬道那望过去正值春天,御花园后繁花似锦,粉的桃花、白的梨花,正开着满枝热热闹闹,蜜蜂在花间嗡嗡地叫,一派繁荣景象。 两人少不得脚步慢了几步,穿过嫩绿柳条就见前面花园亭子里或站或坐两个人,长帝姬一眼瞧出来:“是静妃。” 静妃跟前还站着三皇子,她穿戴一新正在宫娥的簇拥下赏花,看见长帝姬和莺莺先是一愣,而后若无其事眼睛转到一边去,佯装没有看见她们。 长帝姬一下便来了气,哼了一声:“我们好歹也是三皇子的姑祖母和姑母,也不来拜见,端的是好大的架子!” 莺莺便想起宫里宫外说静妃抖起来的传闻不由得好笑,又觉她目光也甚为短浅了些,连官家的亲姐姐都不愿应付,这是有多目中无人。 不过与她计较倒自降身价,莺莺便安慰长帝姬:“别说旁人,就是我多了人恭维后也觉比从前得意了许多呢。” 长帝姬转怒为笑:“你与旁人不同。” “您这就是偏心。”莺莺捂嘴笑,两人便没有理会御花园里的插曲,只不过莺莺还是瞥见了三皇子,他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瞧上去面色苍白,又忽然咳嗽起来,惹得一圈宫娥围过去。 这孩子比起文韬武略的太子和素有心机的二皇子都有些太逊色了,可这是官家唯一的孩子,自然也就有运气。 长帝姬和莺莺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往回走,在东华门处道窄,眼见着就与一辆马车挤进了一条路上却很快车身一晃,通了过去,下人在车帘外来回禀:“回禀长帝姬,是端王让了路。” “伪君子!”长帝姬撇撇嘴就要骂—— 忽然一滞,看了看莺莺眼色,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这时门外下人又回禀:“适才车身撞了一下,端王叫人送来两盒峥檎香赔礼。” 峥檎香是最好的燃香之一,有价无市,送来两盒,那应当是知道车上坐着两人了。 长帝姬本想拒绝,可想到这里就瞥了莺莺一眼:“收一盒退一盒吧。” 莺莺不解,只抬起头疑惑回望长帝姬,长帝姬看她眼神不似作伪,脸上神色来来回回变,终于说了一句:“端王年轻时相貌周正,做事稳健,甚得汴京城小娘子们的追逐。” 这莺莺是知道的,她如今也是出没社交场上的人,岂会不知道端王是汴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美男子? 长帝姬说到这里少不得以拳抵唇咳嗽一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