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花草,别人就知道那是卖花的。 当时大家都觉得方便,或许还嘲笑过花满蹊费劲心力在货物上烫店标费时费力,如今经过花胰皂的事情才知道苏莺莺目光长远。 她打响了花满蹊的名号,今后她售卖任何东西都有了保障,不用担心旁人家来抄袭模仿。 这一点太重要了,花木行当的确太好模仿了,不像酒楼售卖不同口味的饭菜、酒坊售卖不同品质的酒水,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旁人抄都没法抄。 花木大家售卖的都是差不多的鲜花,什么季节卖什么花,无非就是谁贵几文钱谁便宜几文钱打打价格战。 可是苏莺莺有了花满蹊的名号就容易多了,花满蹊的店里今后无论出售再怎么便宜的东西都不会有人抄袭了,因为主顾是冲着花满蹊的名号去的,模仿者就是一模一样主顾都会不屑一顾。 想通了这一点花木商人不由得赞叹起来 ,可这嫉妒不得:花盒、花笺、花露、花雕、花烛、花魁选拔、花皂,哪个不是花满蹊独创并在京里掀起一番波澜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多点子,只能说合该人家发财。 花满蹊的花皂便顺利在汴京城里流行起来,虽然便宜但因着薄利多销居然也赚了不少银子,绿儿月底盘账时候都吓了一跳:“娘子,单是花皂一月就售卖了一百两?” 一百两如今在花满蹊的店铺利润中不算什么,可花皂便宜啊,这得买几百上千花皂出去吧? “只怕下月就没这么好卖了。” 莺莺笑:“也不尽然,花满蹊的名号如今已经在汴京城宣扬起来,许多外地的客人回乡要置办汴京城的伴手礼时难免会想起我们的东西,花皂便销路不错。” 原来如此,绿儿几个恍然大悟。花皂又不贵,又好看好闻,还有花满蹊的名号,送人体面又花不了几个钱,是上好的伴手礼之选。 莺莺盘算:“就拿这笔钱去码头上再开一家店。专门卖花满蹊的礼物。” 汴京城靠近运河和汴河,是举国上下最繁华阜盛之地,是以码头上每日里客流量极大。 莺莺去了码头,在中人带领下看定了一个旧货塌房。 “塌房”是建在水上的仓库,几根坚固的木棍上面支个小房子,凌空悬在水面上,倒像江南的吊脚楼。不过要更小更简陋些。 原本这样的塌房都是用作仓库的,为的是方便水上取货,塌房的地面是可拆卸的木板,运货时船行驰到水面上,而后塌房伙计将木板抽掉,货物落入停在下方的船上,轻轻松松不费太多人力。 莺莺倒很满意,她叫人修缮打扫了一番,又从遗属中雇佣了一个可靠的半大小子看店。 而后便买了些二手处置的货架将货物堆放上去,又在花塌房外面挂上花满蹊的招牌,再寻了个干花干草热热闹闹悬挂在塌房外面,好叫人们都知道这是卖花的商铺吸引他们看过来。 至此店铺就在黄道吉日热热闹闹开张了。 码头上店铺也有,但都是食铺、麻袋、修船这些店铺,没有花铺,一下子就吸引了诸人的目光。 还有许多人冷嘲热讽:“码头上哪里卖货的花店?” “就是,要出门时候都买好节礼装在行囊中了,谁还会到了码头才买礼物?” “苏娘子是不是想赚钱想疯了?一间平平无奇的塌房也能当店铺?” 的确花满蹊这间店开得有些简陋,旁人都是正经商铺,只有它是由仓库改造而成,灰头灰脸矗立在水上一堆仓库里面,极其不起眼。 可很快就叫他们大为震惊:那件塌房的生意居然大好,每日里都有人排长队! 店铺里甚至还增加了一个伙计!一个在临水的窗边做生意,一个打开靠近陆地的门做生意,应付着两头的客人。 “为何这店里生意会这么好?” 这却是他们不懂了:这世间的确有许多未雨绸缪的谨慎细心人,可是也不少马大哈啊! 有许多人临到码头边才想起要给家乡的亲友带礼物,这时候已经走到码头,没有什么旁的礼物可以卖,再回一趟城里又太麻烦。 这时候花满蹊的存在简直是救命稻草! 他们知道有多少男子擦着冷汗捧着买好的花皂坐在回乡的船舱里一脸欣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