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不洒脱了呢? 当然是因为不想莺莺认识旁人,不想和离,希望她就一直这样陪在自己身边,希望每天下衙归家都能看到莺莺的笑脸,听到她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莺莺当然是家人啊。 可怎么将她心里的念头打消了呢? 萧照苦苦冥思了一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到晚上见到莺莺还是要据实已告:“你打听的那人姓翟名浪。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家里不在汴京在岭南,因着远方亲戚的照应来市易务帮忙。” 原来连个功名都没有吗?莺莺皱眉。 难道是因为自己说了他的坏话?萧照心里一惊,补充道:“他……呃,也不算一无是处,长得俊美嘴又甜,很是得上司的喜欢。”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能讨含蕊喜欢呢。 萧照看莺莺只是应了一声,思忖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这人实际上踩高捧低善作表面功夫,将上司哄弄得极好,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可是他同僚见到几次他虐杀野猫,这样的人心里总压抑着内心讨好他人实际阴鸷非常,而且他常探听上司的女儿或是找同僚询问谁家女儿的嫁妆丰厚,这人不是……佳偶。” 他想了想还是要将真相说出来,免得莺莺受骗。 “咦?萧大人居然与我想到一处去了吗?”莺莺惊讶瞪大眼睛。 “怎么?你也觉得他非佳偶?”萧照迟疑着问,转念又升起怒火,“他可是欺负了你?”目光已经转到自己卸下在桌上的宝剑上面。 莺莺先是困惑,很快恍然大悟:“萧大人误会了,我不是为我打听,是为含蕊。” “含蕊?”萧照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莺莺点点头:“含蕊近来茶饭不思,我打听到是与这人有关,便想先打听下这人的品行。” 原来是含蕊的事情,萧照肩头一松,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还在紧张攥着拳,一松手,一拳的汗。 笑话,他萧照上马杀敌提刀厮杀的时候都没有紧张过。 萧照先是觉得自己好笑,而后笑着笑着就愣了。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呢? 莺莺对翟某不感兴趣是真,可她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人,像这样来问萧照怎么办? 萧照光是想想这场景便觉自己一点都不能接受。 他从前觉得莺莺千好万好却因着自己伤病的缘故从来没有萌生出禁锢莺莺的意思,相反他那时候总盼着莺莺不要被自己拖累能再觅得佳婿。 如今他身子好了却一点都不想莺莺离开。 萧照仔细询问自己内心深处,才发觉自己一点不想叫莺莺离开。 而不叫她离开,那唯一的法子便是…… 便是…… 萧照在心里盘算着,思索着,就要达到这最终的答案…… “萧大人!萧大人!”莺莺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萧照猛然惊醒人有些不自在,好在莺莺并未察觉,她有些发愁:“您说这翟某想攀高枝,为何要缠着我们含蕊?” 含蕊父亲虽然是宗室,可她父亲并没有什么实权,苏氏虽然持家有道,可也只是比寻常百姓家殷实那么一点点,含蕊的嫁妆应当也不会丰厚。 这样的小娘子又怎么会招了翟某那样的人惦记呢? 萧照一下便有了答案:“你惯常叫含蕊去市易务还钱,一万两银子的债务轻轻松松三月就还了,再加上含蕊口口声声唤你做九婶婶,或许叫翟某误会了。” 莺莺恍然大悟,翟浪肯定是瞧着含蕊手握大笔银钱又是宗室女,便当她是一头待宰的肥羊。 这么一来莺莺可就愧疚了:“这不都是我引起的么?一定要早点劝劝含蕊,莫叫她越陷越深。” “慢着!”萧照拦住她,“她如今正在兴头上你如何劝得?说不定反而会你越劝她越深,倒不如叫她自己先冷上一冷。” 莺莺便想起一遭:“正好花满溪那家店里缺人调度,就让她去那家店待一段时日。” 第二天莺莺便将含蕊调到了花满溪,莺莺观察这段时间没有人再来寻找含蕊,含蕊神色也不见前段时间的惴惴不安反而平和了许多,想必那翟某也适时收手了。 谁知好景不长,过两天苏氏急急忙忙寻到了萧家:“莺莺,你可得帮帮我啊!” 莺莺唬了一跳,忙叫绿儿给她递茶,苏氏顾不得喝茶:“含蕊,含蕊如今闹着要嫁个穷小子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