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还有两封上等的云雾茶,只怕您回家便能看到。” 乐得医正嘴都合不拢,他老人家就喜欢品茶喝茶,莺莺的这份礼算是送到他心上了,当即不走了:“我看着熬完药再走。” 至于另一位太医莺莺也有礼送:“听说您喜好金石,我家有一对石崇留下来的杯子已经给您包好了。” 两位太医当即都是喜滋滋,索性一个熬药,一个在旁边打起了扇子。 看得飘石激流几个目瞪口呆,太医院的院正和太医居然在给他们家大人亲自熬药!就是宫里的官家皇后也只怕没这个待遇! 更不用提萧照,他坐在轮椅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自然少不了有人讨好他,可是当他生病后那些人都销声匿迹了,听到的是嫌弃,是厌憎,还有冷落。 可只有莺莺,从刚嫁进来就忙前忙后,一直鼓励他、支持他、陪伴他。 就说今天吧,她一会准备叫人准备剪花的银剪子,一会给太医们备贺礼,就连熬药的炭火她都买的是上好的银丝炭,生怕有个什么不慎。 每个环节都备得齐齐当当,这份恩情要怎么还呢? * 莺莺不知道萧照在想什么,她照料好外面后便下了厨。 今日有两位太医在自然是要留饭的,莺莺便想亲自做顿饭来感谢他们。 上好的青梗米煮好后过凉开水一遍,便是如今流行的当街水饭。坛子里的姜豉捞出来与香芹豆干同炒,鸡肉下锅煮,捞出后剥下鸡皮与茱萸辣油、花椒油、红腐乳凉拌一个麻腐鸡皮。剩下的鸡肉剁块陪一碟子生姜南姜泥香蒜做的蘸料。 再将外面买的羊头切一碟子羊头肉、厨房坛子里捞一碟姜辣萝卜、切一块干腊肉炖煮、最后从酒楼里叫来的拿手的香辣鹿肉、黄焖鳝鱼、兔丁白笋这些菜也到了。 便一起端上桌,再配上上好的惠泉酒,便请两位太医上桌。 这时候药也熬好了,莺莺小心用布帕端着手柄放在阴凉处稍晾。 两位太医倒不见外毫不客气坐在椅子上便吃,原本当是一次便饭,可吃起来却觉每样菜都搭配得当,清爽怡人,热别是米饭居然还过了一次水冲刷掉上面的粉末,吃起来清爽分明不伤人胃口。 等吃完饭他们便看着萧照将药汁喝下去,之后吩咐萧照:“这药要一天喝三顿,每次饭后喝,须得喝一月。” 萧照忙行礼谢过太医们,太医们笑呵呵拍他肩膀:“我们不过是奉旨办事,萧大人是要谢谢萧夫人呢!” 萧照自然知道。他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皇亲贵胄,说到底给他诊脉也只是一桩差事,若不是莺莺主动与太医们交好他们自然也不会这么上心。 说到底他欠莺莺的又何止这一桩呢? 他点点头:“那是自然。” 等太医们走后萧照便按照太医的嘱咐按时吃起了汤药,只不过他虽然也是暗时吃药,可是心里总是有些不大相信。 什么南疆秘术,什么兜兰做药引子,说起来玄之又玄,说不定也与往常一样没用。 若是从前萧照自己肯定拒绝再吃这些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希望交织早就将他最后一丝耐心都消磨掉了。 可是如今有莺莺,他便是为了莺莺也要强撑着将这些药吃下去,不然怎么对得起莺莺一番苦心? 至于能不能起来萧照已经不大抱有希望了,腿伤固然严重,可他在莺莺的鼓励下已经真正“站”起来了,心里豪情万丈,那腿上一点伤自然也不会妨碍他。换句话说,萧照已经接受了一辈子都这样下去,他仍旧有信心能做出一番功业。 可是这样喝了五天药,有一天早晨,萧照忽然觉得腿疼。 他没当回事。 原本他受伤之后就时常会感觉到自己腿疼,可是请太医诊断之后都为难地告诉他:这是因为他的身体还不习惯无法指挥大腿,便总自己想象出腿疼。 于是萧照还当今儿与之前一样。只不过他仍旧本能一低头。 这才看见自己腿上硌着个算盘,萧照好笑,将那算盘拿开,原来是昨天夜里莺莺算账太过入神,不小心将算盘落在了床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