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笑,放下茶杯踱步走到莺莺身边,按下她手里的烛台:“萧夫人,如今你便是出去也没人信你清白了,不如老老实实来我家里,总好过跟着那个粗鲁军汉独守空房好。” 他的脸贴近莺莺,莺莺背上汗毛倒立起来,本能作呕。 电石火光之际她忽然想通了,怕什么?她大大方方与萧大人和离,他那么通情达理一定会自己想通,至时她可先将花满蹊的生意放到萧家,而后再想法子从苏家脱身。 她脱身了一次,难道不能再脱身第二次吗? 文编修得意起来,他这法子还是从市井腌臜地方打听来的。这等贼人用这样的法子诱骗然软弱的良家妇人,那些妇人夫君好面子,娘家都是势利眼不可靠,于是便只得含泪从了贼人。如今看来果然有效。 光线下莺莺的脸蛋雪白里透着绯红,像是枝头熟透的仙桃,水汪汪蜜沉沉,叫人想咬一口。 文编修伸出手去欲摸莺莺脸蛋。 却被莺莺狠狠举起烛台砸了下去—— “啊!”文编修不提防手背被砸了一记,狠狠吃痛起来,手背上的筋骨都被砸麻了,疼得他嗷嗷叫。 而后怒火腾腾,顾不得什么体面,就要上前去捉住莺莺的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 莺莺早就灵活躲开了他,可是对方毕竟是个男子,天然体型有悬殊,很快便将她堵在了墙角。 莺莺将放花的高几挡在自己前面,文编修狞笑着伸出手去,莺莺一时发急,她适才折腾了一番已经没什么气力了——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三娘子!” 是萧大人! 莺莺一时之间精神为之一振,是萧大人!他真的来了! “萧大人!”莺莺像是忽然被注入了巨大力气,大喊起来,“萧大人,我在这里!” 文编修被外面的呼喊声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莺莺趁着这空挡,举起烛台再次狠狠砸了过去。 那一下使出了她几乎全身的力气,文编修被忽然起来的蛮力敲击痛得站不起来,脑壳似乎破了个洞,粘稠的红色液体不住往外涌,他抹了一点放在眼前一看:是血,是血 ! 文编修捂着脑壳叫得鬼哭狼嚎,莺莺趁机从他身边钻了出去。 门扇也剧烈煽起来,有人在砸门。 莺莺喜出望外,也拿着烛台往门扇旁边奔去。 “哐当”一声,一伙部曲将门砸开。 “三娘子!” 莺莺抬起头循声寻找,果然是萧照,他坐在轮椅上,正抬起目光焦急搜寻,眼神似淬了雪霜的刀刃一样,冷厉寒凉。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潮水般褪去锐利,只剩下关切:“三娘子!” 莺莺鼻子一酸,适才的委屈像是此时才要被发泄出来,她不顾一切扑过去,将萧照的轮椅撞得外后退了几步。而后顺顺当当膝盖前倾扑在了轮椅侧面,攥住了萧照的手:“萧大人!” 随后眼中的泪珠不住从眼里流了出来。 萧照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任由她握着。他上下打量莺莺周身,看她毫发无伤后才放下心来,而后抽回了自己的手:“莺莺,你先下楼。” 随后示意萧大哥接住她,自己则扶着轮椅上前。 莺莺被于氏和绿儿两人扶着往楼下走,她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腿居然是软的,不知是刚才太过激动也不知是刚才太过用力耗费尽了力气,此时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腿,手和脚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好容易走下了台阶,忽然听到后面一声惊呼。 而后便是什么溅到窗纸上的声音,莺莺想回头,于氏哄她:“走吧,走吧,赶紧家去洗沐一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