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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撩人 第66节


给了他回应。他抱着她,十分开怀,十分畅意,自然就十分缠绵地亲吻她,缱绻得好似月光缠着夜色。

    谁知车一颠,颠出他一阵咳嗽,奚缎云忙伏在他怀里,没有哭,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胸膛,仿佛渐渐抚平了一段天涯坎坷路。

    她一向有勇气,走一生,就爱一生。

    身后,是光阴剪的烟花,照亮了繁华京师。乾德刚健,坤德柔和,满园山色瞬间迸出光彩,菊花成锦,金茶绚烂,匆匆刹那,重归黑暗。周遭是姑娘们的欢呼雀跃声,交映着管弦杂沓,嘻声盈阑,忽一朵牡丹绽在夜空,姑娘们摇手指着,吟诗交赞。

    适逢重阳,内外请了许多亲友来,又请来月见星见等人助兴唱曲。伴着急管繁弦,隐隐听人窃窃私议奚甯与奚缎云之事,说到奚缎云,难免就说起花绸来,“怎的她回来住着就不走?听说春天就回来住着,这都浓秋了,还不回单家,单家也不来接?”

    另个妇人搭耳道:“如今她娘与奚大人有了首尾,她自然就顺理成章地就做了这家的小姐,在这里多住几日何妨呀?”

    “此话差矣,就是亲娘家,嫁了人,也不好久住的。”

    “嗨,听见说是在单家受了虐待,这才躲回来,单家三番五次来人接,也不见回去。亏得单家性子好,否则告到顺天府,凭你什么亲爹亲娘,该回去也得押回去。”

    “单家也不敢真去告啊,这里可是内阁的人,虽说如今贬到去了湖广,可谁不知道不日就要调回来的。”

    花绸悉数听进耳力,却不大往心里去,只是仍旧有些淡淡的,见月见等人过来拜见,便使人上了好些果碟来与她们吃,自己却借故推脱,与冯照妆辞了,提灯走到园中来。

    满园纱灯联彩,悠笛婉箫,隐隐天外,左邻右舍都在开筵坐花,喜过重阳。花绸使椿娘与丫头们玩耍,独自走到屋里来。自奚缎云去后,她便搬回莲花颠,满院里就住着主仆二人,别有一番清净。

    奚桓提灯进门时,见她恹恹地在榻上支颐发呆,窗外焰火迷离,斑斓叠彩滑过她的脸,题满落寞。

    他叹口气,走到对面坐着,“我往乌宝斋去没见你,就晓得你回来了。今日重阳,爹不在家,原不该大兴大办的,就是知道你心里闷,我才应了二叔,请了亲友来开宴,指望着人多热闹,你能高兴高兴,你却仍旧不高兴。”

    灯花初结,那些哄闹的喧声似在远天之外,这里只是淡淡的夜。花绸心生伤感,怏怏捉裙挪到他边上来,一股脑伏在他怀里。

    她总似一株红玉帘,不倚不靠,时下娇哀哀地偎过来,倒把奚桓惊了一惊。惊后,便是绵长的喜韵,一颗心也化得软软的,抱着她,歪着脸往怀里看,声音放得低低的,像怕大声惊吓了她,“怎么了这是?”

    “我想我娘……”花绸的声音闷在他胸膛里,直直传入他的心脏,“我长这样大,还没与她分得这般远过。”

    说着哭起来,呜呜咽咽的,把奚桓的心也震碎了。他拍着她,好像忽然从她的晚辈变成了长辈,她不再是姑妈,只是个他掬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不是还有我么?不哭了不哭了,明天早起给绸袄买糖吃。”

    果然逗得花绸不哭了,嗔起眼来捶他,“你当我小孩子呢?”

    奚桓捂着心口徐徐倒下去,口里呼着,“哎呀呀,要打死人了,快拿笔墨来,我要写下遗书,把后事交代交代。”

    逗得挂着泪花笑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身去不理他。他倒在后头掣掣她的衣袖,“快呀,拿纸墨来,我快不行了……”

    她回头嗔一眼,“你要交代什么?只管说,我心里记下。”

    奚桓睨她一眼,便将双目阖上,“我自幼攒下白银一万两,还有我娘的遗物,合算六万两,拢共七万,若花绸答应往后不嫁人,皆给花绸。”

    “哟,你有这些钱?”

    他立时爬起来,捏着她的下巴转一转,“听见我有钱,就不哭了?”

    “去!”花绸剜他一眼,“谁稀罕你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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