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就能有结果了。” 说到此节,仿佛有新愁旧怨一霎沓来,将奚缎云笼罩。她抱起双膝,把半张脸埋在裙里。奚甯歪着脸看她,将她的背轻抚着,“别愁,你一愁,外面的风雨湖都要流干了。” “胡说,”她嗔来一眼,有些难为情,“我怕到时候绸袄听见,还不知要怎么想我这个娘呢。” 奚甯笑着,把灯随手拨近,照亮她又羞又臊的脸色,仿佛能一匹素白的软缎,不小心染了点红。“该怎么想就怎么想,妹妹不是那样不懂事的人,心里必定能体谅你。” “你倒满不在乎的样子,就不怕桓儿轻看你?” “我借他一百个胆,你且看他敢不敢,他若多一句嘴,也不必活着了。” “你这个人,”奚缎云抬起脸乜嗔他,“对儿子就跟对仇人似的。” “你这可有些冤枉我了,我若待他不好,怎么为他的事去得罪岳母大人?只是养儿子就得如此,面上不要带出来,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学了那坑家败业的恶行。”说着,他弯着手指划一划她的侧脸,“你要是给我生个女儿,我保准不这样凶巴巴对她,疼还来不及呢。” 奚缎云腿一把他支起的膝盖,“你不要信口胡说!” “瞧,逗你一笑,就什么愁事都搁下了。”奚甯放下手,去抓他的手,“别为那些烦心事挂心,交给我就是了。” “你都告诉我了,我怎么能不挂心?”奚缎云娇嗔一眼,眉黛里绕来一丝自在风。 他又抬起手,将她的乌髻抚一抚,“我若不告诉你,到时候问起来,又得怪我瞒着你不是?” 她自己想来,也笑,“这倒是的。” 说着把腰袅袅端起,满是被纵坏的娇态,奚甯在后头看着她的腰臀,似梅瓶的弧线,将他的慾望摇得叮当作响。他倏地将她捞倒在榻上,伸手够了个金丝软枕垫在她脑后,“我倒有个法子不叫你挂心这事。” 奚缎云明知故问地揪着他的衣襟,婉媚地垂下眼,瞅他襟内一片坚实的胸膛,“什么呀?” 灯下花香与兽相勾缠,就是无酒亦欲醉。奚甯俯底去吻她,把她朱唇馥舌吻得润了,浑身胫骨吻得软了,在绮丽的玉簟上,将她融化得濡湿柔软,软得小小的天地里,足够容纳他一场坚固而粗鲁的侵略。 他抱起她,搂在怀里,月光与烛光半昧地照着她如缎的皮肤,起了薄汗,越来越似一副晕开的彩画,迷离旖旎的写意,有种不切实际的美。 许久后,他握着她的腰,如泼墨,把他自己泼洒在她的尽头,仿佛是窗外的雨,满纸淋漓。 雨停后,平添凉意,纵有金乌高照,也是实实在在的秋了。落红成阵,凋叶成局,宁夏的快马还未入京,奚甯先将疏本给了奚桓看。 阳光飞尘,奚桓看后,面色忽生愤慨,将帖子折放在书案上,愈发搅弄得尘舞灰扬,“潘懋是黔驴技穷,才用这个罪名来参爹,单煜晗也实在是个小人!” 奚甯将将打宫里出来,下晌还要往户部去,因此还穿着补服,鲜红的影慢踱在多宝阁下,“今日下朝,皇上招我去问了几句,皇上的意思,此刻不是十分明朗,宁夏的信这两日一到,大约就能揣摩出来了,到底是我的败仗还是潘懋输局,过两日就能知道。” “爹,就算他潘懋这回得了意,皇上也不会对您重罚。他们无非是要将您踢出内阁,往后咱们还有机会。” 奚甯反剪着手,不甚在意,“也不见得就是我输,不必心急。我现下想,都察院若问,你姑奶奶一届女流,不好上堂去的,还是不叫她去了,我在堂上应了就是,你在家看顾好她。还有单煜晗,太常寺上这个疏,自然是他与咱们家反了目,你尽快断了他与你姑妈的关系,免得日后牵连太多。” 奚桓把眉心轻锁,又展开,“爹只管放心,儿子大了,会替自己绸缪,不要爹挂心。” “说是不要我挂心,可我做老子的,哪里真就不挂心?”奚甯笑一笑,取下一侧高几上的乌纱帽,“乔家那边,松琴的事情,我已经与你外祖父回绝过了,你外祖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他晓得事有轻重,会去与你外祖母和姨妈说明,你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闻言,奚桓忙躬身作揖,“儿子多谢父亲。” “别忙着谢我,你姑奶奶就这么个女儿,倘或跟着你有一点不好,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儿子必定不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