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竟然伺机出来了,他打断了仪式。 他原先竟然还写信,找梁怀惔要这么多年照顾怀乐的钱,这简直贻笑大方,威胁不成,他就下了狠手。 梁怀惔怪自己不够谨慎,没有下手杀了他。 阿囡能说话了,但是磕磕巴巴,她的确是洗掉了记忆,但是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变得单纯天真,再也没有机灵古怪。 南疆的蛊师说,这种法子只能用一次,阿囡是好是坏都只能这样了。 因为梁怀惔抵了一半的寿命做筹码,是有注定关联的,会遭到反噬。 怕刺激了她想起不好的东西,且记忆会出现混乱,蛊师告诫梁怀惔不能再插手怀乐的事情,更要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否则可能适得其反。 这么多年,在汴梁皇宫,他一直都在暗处躲着看他的阿囡。 白日磕碰了,梁怀惔夜晚躲着给她擦药,悄悄在御膳房给她的吃食换成好的,这么多年总算是将她脸上的肉养回来一些。 梁怀惔也没有放弃过,要治怀乐的忘症,是有法子的,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方子,只要把傅忱避得疯魔,再用他的心头肉。 好在守了多年,终于有了办法,可现在,万不能功亏一篑,只要他找到了阿囡,带她走。 这一切都因梁怀砚和他争权,梁怀砚已经隐隐察觉了不对。 他屡次出手试探,他已经有些怀疑真正的梁怀惔和怀乐已经死了,怕他摸出问题,梁怀惔才对怀乐放脱了手。 搞得如今阿囡下落不明。 看着眼前这张祸起萧墙的脸,叫他的阿囡遭这么大的罪。 要不是惠沅皇后! 西律就该国破不得安宁,比之阿囡受的痛苦,傅忱这个惠沅皇后生的贱.种在他手上遭受的那些,算得了什么? 他凭什么好好的做他的天子骄子?享受荣华富贵一生安宁。 他配安宁吗? 梁怀惔作为南梁大将,打下西律,他是第一个带兵发的功。 就是为了让傅忱成为质子来到南梁,使劲的虐他,等他疯魔了,要他的命,给他的阿囡做药引。 “想要兵符?做梦吧。” 梁怀惔知道,凭着两人直接的过节,傅忱一直没有废掉他,就是想要他手里的兵符。 只要不把兵符交出来,傅忱决计不会要了他的命。 “你倒是聪明了,知道捏着兵符这一筹码来威胁朕。” 傅忱站起身来,居高临下。 俯视梁怀惔许久,他蹲下来,依然笑着问他。 “前几日,朕出街游,起央追暗中派人行刺朕。”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已经落入朕的圈套之中。” 梁怀惔闻言一顿,他不知道起央追竟然没有离开南梁,还在南梁逗留。 “朕知道,你和起央追交好,朕瓮中捉鳖,将他捉来与你作伴。” “你骨头硬,即使用宫内养的狼啃吃你的肉,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若是这些伤痛放到你在乎的人身上,你会怎么样?” “兵符和兄弟手足,到底谁更重要?” 梁怀惔垂眸,掩住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担忧。 他舔了舔后槽牙,朝傅忱道,“你做梦。” “是吗?”傅忱笑得意味深长,他不紧不慢。 “我们试试看。” “就算兄弟之情俱能割舍,你全忍了过去,你就不会有别的软肋吗?” 梁怀惔没再回傅忱的话了,他只怕多说,就让这敏锐,诡计多端的贱.种发现他回来是为了阿囡。 若是动到阿囡身上,他会疯的。 傅忱从水牢出来,吩咐暗桩,“你速派人去查梁怀惔的母族。” 暗桩不解,“陛下是怀疑兵符在梁怀惔的母族手中?” 傅忱摇头,“不会,兵符事关重大,梁怀惔不会交托旁人,兵符若不是在他手上,就可能在皇宫内。” 暗桩大惊,“这?” 梁怀惔浑身都被搜刮干净了,兵符压根不在他身上啊,兵符在皇宫? 那陛下为何不翻找皇宫,要去查他的母族? 傅忱洞悉暗桩的想法,直言道。 “梁怀惔既然已经逃出生天,若是兵符在手,他可以统率三军,直接功城,但他没有。”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