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周身的寒意在骤降,冻得怀乐越发揪稳了衣襟。 她一紧张本就喜欢绞着衣裳,如今揪得用力只是因为害怕想获得片刻的安全感。 岂料落到傅忱眼中,就成了她或许和柏清珩有过的欲盖弥彰的罪.证。 他从头到脚将怀乐打量了个遍,头发丝到脚尖都没有放过,打量她这四个月二十五天细微的变化。 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上襦,外头是绣着暗姜黄花的褙子,褙子的边领裹着一层毛毛边,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毛毛茸边沾了一点泥血,是骑马带她回来时,骑马时傅忱身上染过去的。 这污秽没折损颜色,反而更将她露在外面一张小脸蛋,衬得清润嫩白。 婴儿肥彻底没了,头发没有之前那么长了,之前到腰,现在也就肩下去一点。 早些时候两人在偏殿时,那时候汴梁并没有多冷,她也没有太多的衣裳,总爱穿那几件襦裙,外罩同色的披帛。 薄薄的,连她的骨头架子都拢不完,可眼下这冬夜的褙子是厚,却也不至于多厚,她脸蛋圆了一些,是胖了。 看来,离开了他,她过得很好。 他一人沉闷自苦日渐清瘦,而她跟着柏清珩是日日饱腹了,只有开心才会这样容光焕发,她和柏清珩在一起开心。 一想到两人赏雪饮酒,在冬夜吃酒,赏月,她叫他柏大哥,傅忱心里牙齿咬紧,侧脸绷得极僵。 他再忍,可怎么……再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柏清珩那个坎。 柏文温在之前就和他做对,如今生个儿子,也和他做对,之前抢势,现在抢梁怀乐。 傅忱的目光看得怀乐心里起毛,她缩着脖子,全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 “你躲?” 他阴冷开口,怀乐缓起身,摸着椅子把沿,脚尖对外。怀乐想往外跑。 谁知道傅忱洞察了她的先机,提着后襟领子三两下把她扛到温泉宫里。 他把怀乐放下,快速制衡她的手,竟然解开她的褙子,上襦,三两下把她剥干净。 他目光直直看,白的,大了,没有什么多余的。 还好没有,傅忱心里好受一点,喉结下意识滚了滚。 怀乐像被人剥了一层皮,她本就介怀三姐姐,以及傅忱从前说的话,说她不知廉耻攀附男人。 故而在柏家白吃白喝时,她也要常做事弥补。 可现下傅忱竟然直接剥了她的衣衫,三姐姐是好,所以他娶她,给她体面,对于怀乐就可以随意折.辱。 怀乐心里涌起无限的悔意,是对从前的悔,她……呜呜她不应该不爱惜自己,不懂得心疼自己,最开始的事,她是吃亏的。 可是后来,因为心里的怜悯和可怜,所以她才会紧着傅忱,因为怀乐的怜悯,善解人意,叫他觉得怀乐没有自尊心。 难怪傅忱瞧不上她了呀,那样说她,她如今都气从前的她自己。 太不争气了,梁怀乐。 怀乐气得又红了眼,她挣啊挣。 咬着下唇,快速把衣衫套上。 她以为傅忱跟第一次剥了衣衫那样,是又想欺负她。 怀乐不像第一次那般扛不过就顺从了,这次她反抗,双臂抱着保护自己,自己闹个不停歇。 傅忱先去被她抽的脸,印子都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现在直接上了好几道抓痕,横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更严重的直接破皮冒了血丝。 “放开我你放开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她大声地哭起来,傅忱蹙眉反问她。 “除了这句你还会说什么?” 看到她身上白白的,并没有什么他想过的痕迹,傅忱总算是压住了点气,他不顾怀乐折腾,把她抱起来轻柔放进水里。 温泉淹到怀乐的脖子,傅忱扶着她的肩,“能不能站稳?” 他很担心一松手怀乐就淹下去了,长得高的那么一点似乎也没有多高。 这水只到傅忱胸膛,却能淹了她。 怀乐刚刚被她剥得腿打颤,她现在的确是站不稳,但也不想要傅忱扶,就强打着力,双手扶着湿滑的温泉壁。 她倔强鼓了气,“不要你扶。” 这么一说傅忱更不松手了,他径直抓过来,“不要我扶你要谁扶?” “柏清珩?我告诉你,他要死掉了。” 怀乐气恼上头,顾不上他眼下还是天子,驳道,“你胡说,柏大哥才不会死掉,他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好能够双宿双飞? 傅忱靠近怀乐。 “他柏清珩能不能长命百岁,全看我高不高兴给他长命百岁,至于要我高兴,你就不要提他,知道吗。” 自从有了柏家人对怀乐温声细语,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已经不喜欢傅忱和她的说话方式。 怀乐推开他,攘了一波水,有几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