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珩没多看,他整衫,低眉跪下。 “翰林编修史柏清珩,叩见陛下。” 顶上传来一道声音,“起来。” 声音听着.....的确年轻。 傅忱收好玉瓶,他有些疲倦,微一弗手,撑着额。 柏清珩抬眼看去,他内心大惊,新帝果真如此年轻,他龙章凤姿之仪,周身尊贵,气质冷然。 况且,一个男人......竟然生得如此貌美,男生女相,却不阴柔。 还好冯为今日没来,他那性子,多看上几眼,只怕要将新帝惹毛了。 柏清珩不知道的是,冯为故意找事摔了腿,他爹礼部侍郎亲自上宫来请回召,说冯为不能进宫应见了但请陛下见谅。 礼部侍郎字字言辞恳切,语语抱憾,傅忱好脾气听完,叫他起身。 待礼部侍郎擦干净额上的冷汗,以为没事时,傅忱叫来刑部的人去冯府赏给冯为二十大板子。 吩咐完刑部的话,他还低晒笑了一声,问道礼部侍郎。 “爱卿以为朕对令公子的慰问如何?” 吓得礼部侍郎话不敢多说,只敢连声道好,陛下英明。 柏清珩问,“不知陛下传召微臣来有何要事?” 傅忱单手撑头,语调慵懒。 “柏卿,朕有一事问你。” 傅忱抽了棋桌底下放好的誊抄题卷,扫过上面的字。 “这封誊抄的题卷上头有几句话,攻水利不如运水利,运水实为担承,攻水易遭反噬,说得很好,你有听过吗?” “回陛下,微臣只在誊抄的时候见过。” 傅忱说的这句话,柏清珩脑子里还是有些印象的,当时冯为提了新帝。 怕誊抄的字迹有错,每一个字他都用心阅过了,其中这位考生的见解很独到,他为此还过口念了几遍。 不止这几句说的好,在这当中题卷当中,他的策论,可谓针针见血,直击要害。 可是没中选,柏清珩想,许就是言辞太过于直接了当,这样的人不圆滑,并不适于朝堂。 只可惜不能去找写题卷的人,恐怕他去找了问问他的见解,被人知道了,生出多余的事端。 “秋闱试题出的是平南大坝决堤的事,人人都以修坝和毁坝两个议题来论文,唯独他.....” 傅忱弹了弹题卷的纸面,发出荡荡的声音。 “你去给朕查查,这是哪位考生的题卷?将他带到朕的面前。” 其实远,不仅如此。 当初在偏殿见过的,衡宗的《赋水论》。 衡宗的赋水论是新书,傅忱阅完上卷,再也找不到下卷了。 他命人翻变了皇宫内的藏书阁,汴梁城内大小书铺,书摊,前些时候因着动静太大,险些烧了一家书铺子,都没有找到赋水论的下卷。 赋水论没经由汴梁的翰林院编修攥写,再流向汴梁,说明这是一本野书。 答这张考卷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写赋水论的衡宗。 衡宗.... 傅忱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衡宗在运水攻水的见论有独到之处,赋水论前半卷许多聊于民生眼见都不容小觑。 此人若不能为他所用,必要毁掉。 决不能让他流向别国。 “是。” 柏清珩当时看到这段话时,心里就隐隐有所猜测,陛下若是足够明君,他必然会重用此人。 外界传言新帝暴戾狠辣,但今日来看,只怕传言有虚。 至少在政见民生,重用贤才这一块,柏清珩还是很服傅忱,他的眼见才干,比之先帝他好太多了。 傅忱迟迟没有后话,柏清珩等了一会,斗胆问一句。 “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嗯?” 傅忱从乏累中抽身,越到那几日,傅忱给母子蛊喂养的血肉越多,他的精气大不如前。 嗜睡而已。 待到年夜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