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背过身,用她软绵绵的小手不断扇着她辣得冒汗的鼻尖和舌头。 惹得傅忱发笑,他那时候就觉得小结巴又蠢又傻。 现在依然觉得她的模样还是蠢蠢傻傻的,回想起来麻木的心疼更甚。 这疼伴随了他好久,梁怀乐在的时候有疼过,只不过好像一直压抑着,被什么蒙蔽,被他强带过忽略了。 她死了以后,疼越发加剧,蔓延到五脏六腑,从没有过缓解,没有一天好过,傅忱都有些习惯了。 他告诉自己不去想了。 回忆还总是钻出来,仿佛永无止境,时不时的冒出来,和梁怀乐有关的一切。 梁怀乐。 她真的好厉害,没在他身边多久,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把戏,便给他留下了这么多东西。 他以为忘了这个,其实还有很多,有关她的。 四面八方,挡都挡不住,傅忱按住了一个口子,又从另一个口子涌出来,他按这按那,全身都附庸上去了,手忙脚乱都挡不住。 他滚下去了,躺在这里这么久,她都没有来,没来看他。 小结巴不仅厉害,还狠心。 傅忱忽低头笑了一声,暗桩不明所以。 “殿下?” 傅忱再抬头,只是眼角红了,他的语气很淡,“没事。” “我不想吃,你端走吧。” 暗桩把酱爆全鸡端走,他换了一盏牛乳。 “殿下,您喝些这个,不吃不喝,如何快速好起来?眼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去做。” 好多事情,傅忱却觉得没什么事了,他很累,心里并没有成功征服南梁后带来的快感,反而无尽空虚。 少了好多。 傅忱闭上眼,“..........” 暗桩怕他又想不开,就还想说,小公主在时也盼着您好。 思来想去,暗桩换了一个说法。 “若是小公主在,肯定也不希望您这样...” 傅忱闻言小公主三个字,脸一僵,他手指忽而攥紧,挣扎了许久,指骨凸出,青筋爆起。 梁怀乐。 不要再提她了。 那么个小结巴,有什么好提的,他耐心陪她玩游戏,她依然躲着不出现。 耍他是吧,之前都是他魔怔,中了她的计。 他再也不会和她说话了,再也不会,他已经给了她一个月,她都不出现。 她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 她死了。 她的确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了,想到这里,傅忱心口疼得抽搐,他用力揪着,仿佛喘不过来气,他抬手捂捏着,胸膛那块肉看着都要被他揪扣下来。 暗桩着急喊,“殿下?!” 傅忱转捂着过分疼痛欲裂的头,整个人不停地颤抖,暗桩过去拉他,还没有碰到,傅忱一把扫落身边的小杌子,牛乳泼到地上。 这牛乳的颜色掺了补药,溅到绒垫上,颜色和那日梁怀乐给他的被他倒掉的药一样。 傅忱抱着头,揪着头发,咬牙切齿怒吼。 “别再跟我提她!” 梁怀乐! 那个狠心的女人!不是说死了吗!死了死了!死了啊,为什么还要再提到她! 为什么总有人提到她,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她在折磨他,不在也能折磨他,不断搞他。 暗桩一阵默然,“……” 殿下…… 傅忱依然在吼着。 “她死了!我知道她死了!死了的人就应该永远死掉,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她!我一点都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也不想看到有关她的一切!” 暗桩被他目眦大喘气,胡言乱语的模样吓得不轻。 不敢再说了,一直等到傅忱慢慢冷静下来。 傅忱很久才平复下来,他指着外头的树,叫暗桩。 “去,把它挖掉!全部挖掉!连根拔起!再也不要让我在宫里看到木芙蓉树!” * 汴梁北街沿的一处私宅。 宅子坐北朝南位置很好,将近年关了,院里头挂着很多红灯笼。 院子里头生了一棵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