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美人喜欢的另有其人? 宫人们仿佛窥见了皇室不得了的辛秘。 也只敢在心里暗着想想,此想法一冒出来更加死咬了下唇,谁都不敢吭一个声。 最后一只波斯猫在黎美人心里渐渐没了声息,她将猫狠甩在地上,抽出帕子仔细擦拭指甲里的猫血。 良久过后,声音总算平稳下来了。 “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去招太医来。” 宫侍们得了吩咐,手脚忙乱去收拾,外头雨大也顾不得支一把伞,冲进雨幕撒腿跑去叫太医,就怕迟了一刻。 想到今日座下两人那副郎情妾意好绵绵的模样。 古依兰心里跟针扎了一样,至今还在密密麻麻串气泛着疼。 他成亲了,他竟然成亲了! 合宫上下瞒得这样好,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不知道。 全当她逆来顺受惯了,就把她当傻子使唤了是吧。 古依兰垂眼抚了抚肚子,分明嘴那样硬,眼角却禁不住有些红了,唇也抑不住颤动。 梁怀砚,你当真是对得起我。 * 汴梁的秋跟春时大同小异,常冷一阵热一阵,傅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开始记住了汴梁的节气。 他讨厌汴梁,厌恶南朝,讨厌这里的一切,这样的国度,南梁本就不敢存在。 转念眉头就皱起来了,他记这些做什么,他不应该有一丝一毫惦念这里。 傅忱躺在怀乐搬出来搁在长廊庭院下的罗汉塌上。 他身姿欣长,日光笼在他俊美的五官上,慵懒而迷人。 傅忱有些分神,他看过去不远处,怀乐在忙碌着。 她人小小的,蹲在那里像一只猫,看起来依然孱弱,侧脸有种大病初愈的美感。 不,不能说她弱,那天晚上他下了死手,要被她往死里闷,闷死她。 正好她害了病,真要查,别人也查不出什么,谁知道开始她还挣几下,后来没声了。 死了。 傅忱松开手,将怀乐连人裹被往床榻里脱手一丢。 他喘气坐着没多久,下了塌。 又在殿内踱步微息,绕来绕去,实在说不上来胸腔里什么地方闷闷地烦,甚至一脚踢碎了搁在墙角的四方凳。 雨水打在脸上,他忽然转头往榻上看去,这么大动静都没醒,应该是死了吧。 不就是杀了个小结巴,他莫名闷烦什么? 许是雨下得太烦人了。 傅忱走过去打开一看,小结巴浑身汗津津的,瞧着是死了,只是脸白里透了点奇怪的红,他探了探她的鼻息。 微弱,但是还有。 她竟然没死,反而弄巧成拙,而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松了一直提着的气。 小结巴的命真硬啊,她不弱。 雨过天晴几日,雪停了,而且逐渐回缓起来,覆在漆瓦上的雪开始慢慢化了。 合着雨水顺着房檐落下来,落进怀乐的后衣襟里,溜了进去,跑过的地方都又痒又冷,冰得她怂立起了脖子。 慢了半响才单手去擦掉后颈上的水,擦不着了,才站起来拉衣裳跺脚。 傅忱在不远处,掀眼皮瞧了一眼,随即别过脸。 嗤,瞧把她笨的。 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 那被褥大得很,她洗了得有小半个时辰了罢。 傅忱打量着,似乎就搓干净点边边角角,外面很多还搁不到盆里,没有浸水。 她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傅忱虽然在南梁当质子,表面上总受人欺负,内里的东西都有暗人帮他打点。 这小结巴好歹是个明面的公主,吃不饱穿不暖,竟然打扫宫侍和浣衣叠被都要亲力亲为。 不过,早换下来的被褥上染了破掉贞洁的血,如果有负责宫侍收去浣洗,那他睡了小结巴的事情不就捅出去了。 坏不坏事情,会不会生出变故暂且不说,他只觉得丢脸。 嗯,看样子,她还是个知羞的人,收拾出来也知道背着他,不给他看见,还知道会污了他的眼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