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起央追还在想。 新上贡的酒酿的年份高,真喝多了,他的胡话显然没过脑,一串串往外蹦。 “咱们...兄、兄弟一场,若是我跟你要个女人,你会不会不给?” “便将她给了我吧,衡之。” “给了......”,他念念有词,再有别的听不清了,只乍吧嘴,快要睡过去。 梁怀惔方才的笑僵住了,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半边浸在光影里,晦暗不明。 杯中没喝完的辣酒挪到起央追睡倒的正上方的脸上,倾杯,慢慢浇了下去。 * 怀乐给傅忱抬了热水,他进隔殿的盥室洗好出来后,怀乐已经给他铺好了床,地上的狼藉也收拾干净了。 她在旁边拨弄着炭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新炭,正一块块往盆里添。 殿内比刚刚还要暖。 瞧着那黑炭上面积的灰,估摸着是她以往藏起来的。 很快他心里的答案在右下角红漆木柜底下得到印证,那里有拖拽的痕迹,一路过来都是漏掉的黑炭灰。 就像她那吃食,前次是舍不得吃的,如今又是她舍不得用的。 傅忱扯嘴角冷笑了声,扣扣搜搜的小结巴。 怀乐听到水响,脚步声,她夹炭的手一抖,连忙背过身看站直,想往傅忱面前来几步。 只是傅忱冷眼打量她上下,令她停住了脚,怀乐低下头,在原地不自在动着脚尖。 她自己打量到她的裙摆上都是黑泥点,烧炭弄脏了,手也不再干净。 反观面前的漂亮质子,他的头发虽然湿漉漉搭在肩上,眉眼却清亮,仿若阳春白雪,灼灼春柳那般夺目。 “你....洗..洗好...了。” 怀乐指了指傅忱在滴水的头发,又指了指床榻,“我...去..去洗手..” “你等...我...” “给你...擦..擦擦...擦头发...” 傅忱被她一个擦字带得皱眉,她的嘴巴虽然红润柔软有光泽,亲起来的时候,他还记得,甜甜的不错。 但这讲起话来,真够结巴的。 头发湿着不好睡,他索性就等会。 怀乐很快进盥室用皂角洗了好几遍手,她出来的时候带着一方干净宽大的巾帕。 “瞧....” 她又把手伸到傅忱的眼皮子底下,给他检查,“干..干净..了” “我...我洗了很...很多遍..” 傅忱似笑非笑,她也知道她手经常脏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漂亮质子爱干净。 怀乐知道,她不能脏兮兮地给他擦头发。 她的掌心破了皮,似乎是之前烧炭时端炭盆进来的时候被烫起来的水泡,如今洗手磨破了。 如今水泡破了,皮也掀起来,露出里面的泡白的肉,眼瞧着很是触目惊心。 端炭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说她没用,还真是一点没说错。 她还能做好什么? 傅忱撩衣坐下,神情转为高高在上的疏离和淡漠,“擦吧。” 怀乐绕到他后面,很用心给他擦头发。 她的手腕都擦酸了,直到巾帕拧出来好几道水,傅忱的头发终于不那么潮湿。 傅忱躺下了,怀乐跑了好几次给自己抬了热水,她也进了隔房的盥室。 白日睡了一遭,此刻听着水声,正是清醒的时候,在汴梁,入了夜反而不能好好睡了。 他偏头朝水源处看去,屏扇里头挑了灯。 精致漂亮的脊梁线分开了振翅的蝴蝶骨,高高低低.. 第8章 烛光昏黄柔和,她松了发髻褪了罗裙。 一头乌发径直垂扫到腰际,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晃着。 她舀了水浇在身上,随后进了浴桶,再看不见别的了。 傅忱的指尖动了一动,他依稀记得怀乐的后腰有两块凹进去的小涡。 “........” 这个夜晚是如此的静谧,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