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万分的李福往里寝殿内探了又探,这都快临近上朝的时辰了,陛下怎么还未起身? 可若是没有召唤进去了,陛下的脾气可不太好啊。 李福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终于听到了陛下唤人的声音。 他松了一口气,带着内侍手捧朝服走了进去。 …… 这日,姜蜜醒的很早。 她昨儿晚上做了一整晚乱七八糟的梦,一会是薛宁珠抱着她哭诉说,姜姐姐,你为什么不戴我给你的珠链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一会是姑母念叨,棠棠,皇上赐你的福镯怎么没有戴着了?那可是圣宠呀!你得日日戴着才行! 一会又是见到萧怀衍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在问她,姜姑娘,你这谎一个接一个,圆得上吗? 姜蜜掬一捧清水泼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 姜蜜把那珠链、手镯统统都收了起来,她全部都不戴了。 她心不在焉的坐在妆奁前在涂抹脂膏时,看到手上的咬痕,微微失神。 在她的有意隐瞒下,这个伤口就连姑母也没有察觉到。 当萧怀衍问她疼不疼时,她着实没有想到他还会记得。 在镇国公府被他所救那段记忆,她总是在回避,不愿细想。 那时被药性折磨的意识模糊,羞愤又恐慌的情绪之下,即便是萧怀衍救了他,她也是真的怕他。 可她也知道若是当日萧怀衍没有从那经过,没有薛家兄妹的帮衬,就算保住了性命,名声也毁了。她的药性未解,被救于人前,一旦做出失控的举动,不知会引来多少污言秽语。 湖里的杀机和下药的后招,都没有给她退路。 她当然想知道究竟是谁给她下的药,除了谢家还有谁要害她。 可这么一来,她又欠了萧怀衍的恩情。 思及他昨日的话和举动,姜蜜心情复杂的推开支摘窗,细雨已经停了,树叶花草上挂着露珠,天空也没那么阴沉,被乌云盖住的晨曦隐隐要撕出一线天光。 姜蜜披上披风,走了出去。 清晨的风清冽,尤为醒神。 姜蜜这些天一直想着顾院判对她说道话,切莫忧思过重,积忧成疾。 姜蜜知道顾院判是好言提醒。 她也听从顾院判的话,没有终日闷在屋里,适当的出来走一走。 姜蜜看着被风雨吹得落了一地的银杏叶,难免有些伤怀。 前世她的身子被心结和姜家的祸事给压垮,在一场风寒中郁郁而终。 没有等到萧怀衍回来,积压在心里的话也没能问出。 现在许多事情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再坏也不会比前世更差了吧? 她一见到萧怀衍便心神难安,对他的害怕像是印在了骨子里。 尽管她不想承认,萧怀衍频繁试探的举动,应是已经有所察觉。 可前世今生,亡魂重生这样惊世骇俗的事,他怎么都不会想到。 如今的试探,不外乎是想知道她有何目的。 这种时候她得格外小心镇静才行。 姜蜜心中又一叹,她何时能做到能坦然无虑的面对萧怀衍。 一片带着露水的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姜蜜伸手接住。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姜姑娘,姜姑娘请留步。” 姜蜜回过头一看,竟是成忠。 成忠笑着上前,拱手一礼,“姜姑娘,陛下有请。” 宫外她拒绝不了,宫内她更无法抗命。 姜蜜手中的银杏叶无声落地,她垂眸道:“烦劳公公带路。” 姜蜜跟着成忠走,发现这是前往御书房的路。 不多时,御书房便在眼前。 姜蜜停下脚步,蹙眉道:“成公公,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成忠陪着笑道:“姜姑娘,既然是皇上召见,这满皇宫里就没有您去不了的地方。” 姜蜜对御书房有些抗拒,前世萧怀衍太过肆意妄为了。 守在御书房前的李福见到过来的二人,迎了上去,他笑着道:“姜姑娘,皇上这会还在里头跟大臣议事,您先跟奴才到侧殿休息一会。” 侧殿对于姜蜜来说,不陌生。 前世她也是悄悄地过来,在此等候。 她捧着茶盏喝了一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