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么苍白无力。 出了门,挂了锁,两个人都有点难受,他们知道过了今晚,有些人就不会在这个世上了。 医者啊,哪怕看惯了这些事,可总不能忍心。 一路沉默地走到院子中央,那里已经有不少大夫,从一开始的面色还算好看,这一遭后,露在外头的眼睛都颇为无力。 谢行安也没有多说什么,让大家先拿胰子去井里盛水将手给洗干净再说,全都好之后才开始说自己所诊的脉。 “我们这边,两个死症,已经无需再医了,病发的太快了。” “我,”有个年轻的大夫有点哽咽,“我们这边,诊出了前面进去的何大夫,病症不好,前面两日他说自己只是头疼,把过脉也还成,现下已经起不来了。只怕,没几日可活了。” 无人说话,此时真的意识到,这已经不算普通的伤寒了,沾上后真的会要人命。 “尽力医。” 谢行安沉默了半晌,只说了这三个字。 越说到后头,死症不多,但光这一日,已经有十来个。 有人死活没明白,“就算吃了什么东西,发病也还算快。可流民从松镇到这里便用了半个多月,再加上这几日,算算有二十来日才发病,一发病就这般猛,这是为何?” 太过于离奇。 “是水,”晏桑枝出声,“他们大概全都喝过山洪水。因水源而发病,时间可至一个月。” 这般重的病症,只怕不止喝了,泡在洪水中时日也多。 有些大夫点点头,有种束手无策地感觉,又问,“那该如何医?” 按普通的法子去医不成。 谢行安能用针灸吊命,可只有他和另外两人本事还成,根本不能放在这么多人身上。 但是他提出几个关键的意见,“第一,流民身上的衣服要换,不洁邪气只会更甚,拿艾叶或苍术加皂夹熏烟。再叫外头送桶子来,叫他们全都擦拭一翻。” 说到第二有些沉重,“把死症的人全都移出来,二楼有屋子,单独一间,莫要惊扰了旁人。送他们一程体面。” “还有便是,之前便说过流民虚到吃不了汤药,现下也自然不成。我是想苍耳末服冷水,辟恶。” 谢行安刚说完,晏桑枝立马反对,“不成,这冷水入胃如何能受得了,更何况苍耳有小毒。我这里有几个法子,请大家听一听。最要紧的是要让他们能喝下汤药,我本想慢慢来,如今也慢不下来。 那就是先吊着,拿天门冬做成天门冬膏,每日多吃几次,能补益元气,至于饥饱吃多了也就不会觉得饿。要是那些格外怕冷的,就让他吃天门冬、茯苓粉。 吃上三日能短时间内把难受给抵住,再吃方药,下稍猛点的药,把病根先去了。之后再按药膳来补。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麦门冬膏真的这么有效?” “自然,它还能除瘟疫。” “我听小娘子的。” 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很久,集思广益,在大家所说之下把方案完备了下,大差不差。又请示外头,等了一炷香,才说按这个来。 谢行安让人安排送需要的药材和衣物,剩下的大夫去带死症的病人。 晏桑枝站在那里,看着之前那个哭天抢地,死了儿子又没了官人的女子被带出去,她大概也晓得自己的病,哈哈大笑,竟也无畏地跟了过去。 只有看得人难受。 等天门冬到了之后,她便抓紧把这些全都泡在水里,泡了段时辰后,去皮,芯也不能要,拿石杵给捣烂。旁边的大锅已经烧上了,炉子呼呼作响,天门冬汁倒下去,小火慢煮,放蜜下去,再熬沾到铲子上已经挂在上头,她便舀到洗净的瓦罐里,再把罐身埋到土里,去一去火毒。 等过上几个时辰,天门冬膏也好了。她盛在碗里的事后不由想起谢老太太来,她说过保寿命,给的也是天门冬膏,毕竟多喝上几年真能叫人延年益寿。 想着事,手底下也没有含糊,全部碗里都放两勺的膏,用热水融开它,淡淡的黄晕出来,是甜口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