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桑枝才正起床,她也感受到过度忙累后,身子的不舒服。 所以今日她难得睡了个懒觉。 毕竟山里该摘的药材和该捡的山货基本都拾落得差不多了。 走出屋外,大院子前的矮脚三脚架上放着不少竹竿,上面横了数来个竹匾,晒的干菊、紫苏、干菜等,还有不少橙黄色悬挂在竹竿上的柿饼,已经全部晒干可以收捡了。 “阿春,把我的瓷瓶和小刀拿来。” 她把挂在那的柿饼放到竹篮里,抱到石桌上,阿春赶紧拿了东西出来。麦芽手肘立在桌子上,手掌撑脸,瓮声瓮气地问:“阿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刮柿霜。” “柿霜可以做什么用?”麦芽来劲了。 晏桑枝拿刀小心地将柿子上起的霜给刮下来,耐心地回她,“能润肺、治口舌生疮、喉咙肿痛、化痰止咳等等。眼下天越发冷起来,伤寒的人很多,汤药一贴费不少银钱,柿霜不值几个铜板,还对症。” “这么厉害呀。” “是厉害,所以麦芽你以后要好好学药膳。” 麦芽郑重点头,不过转眼又丧气了,她眼下连把脉都没摸清楚,这么多药膳配方,哪里搞得明白。 柿霜挨个被收到小瓶子里,全部的柿子刮下来,也不过将将装满一小瓶。 剩下还有许多的柿饼,大半包上油纸,裹一条麻绳捆起来放到瓦罐里头,其余的摆些出来。 她拿起两个分别递给阿春和麦芽,自己也尝了个,晒干后的柿饼又没了霜,有点平平无奇。可这皮紧包着肉,一口咬下带点韧劲,露出里头没凝固的果肉,深得晏桑枝的口味。 边吃边挪步准备回到药房,齐姑的大嗓门先传进来,“阿栀,我带着我家小子来了。还有上次你托我给你带的小鸡仔和鸭子,两只下蛋老母鸡。我费了不少心思挑的,你瞧瞧。” 齐姑左手拎鸡笼,右手举鸭篮,动作豪迈。 上次曹木工的话点醒了晏桑枝,不管日后如何,总要把眼下给过好。鸡鸭她是不会挑的,但齐姑相公是养牲畜的,他知道怎么挑,便央他帮忙选一些,赚的辛苦钱又折进去大半。 “我不用瞧,自然是相信齐叔的。曹婶,你先帮我把这两个笼子拎到旁边的小间去。” 晏桑枝唤了声,又对齐姑说:“晚点我再去看看鸡鸭,我先给小虎把个脉。身上的肉清减了些,瞧着面相也好上不少。” “真的?我可一日不落地盯着他走呢,以前走上一圈就喘得要背过气,现在走到陈巷也不是问题。饭量也少了点,最要紧的是他呀,不老说自己哪里不舒服了。” 齐姑是真没有后悔信晏桑枝这一回,话里话外都是笑。 小虎确实瘦了一点,人一瘦之前那种虚浮无力的面相就瞧着好上不少,最要紧的是精神了许多。 晏桑枝给他把完脉后,又拿出一罐柿叶茶和小罐的蜜,“脉象比之前好上不少,柿叶茶再喝段日子,别停下来。绕巷子走至少也还得要几个月,不能说现在就停下来。” 齐姑连忙点头,“我晓得的,不会断的。我要是去不了,他爹大哥阿爷几个都轮着陪他一道去的。” “只要不断就成。” 小虎早先还嚎得整条巷子都能听见,要她娘拿着赶猪棒赶。眼下早就认命了,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虽说心里是认了,可脸上还是带出点不情愿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