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回想起来,一副要晕倒的样子,扶着墙在那里干呕。 他看向的那个地方,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里,还有药市里的郎中。 等晏桑枝赶过去,围得严严实实,知晓有大夫后,她就没打算插手。 里面是那家人呼天抢地的哭声,哀嚎伴随着磕头的声响,“你救救他,怎么会没救了呢,大夫,你再看看啊!” 一个个大夫出来,面上怜悯,直摇头,“这跌的太厉害,只有一日好活了,尽快安排后事吧。” 那摔下来的男人妻子哭得双目红肿,根本不管是谁,爬着去拽边上人的衣裳,使劲磕头,“你们救救他吧,他还有两个孩子!不能叫我两个孩子没爹啊!” 没人接手,这已经是必定的死局。甚至看热闹的人都散开,让这个苦命的女人捶地大哭。 “让我看看吧。” 晏桑枝的声音一出,旁边的大夫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怀疑,有好心的就说:“救不活的,别沾了一身腥。” 她没听,走过去蹲下来查看那男子的伤情,脉象微弱,气欲断绝,如果不救,三个时辰内必断气。 她查看的功夫,有人蹲在了她的旁边。 晏桑枝回头去看,面色有些浮动。 没想到是个认识的,他算是除坊巷里人家之外,她在江淮碰到的第一个熟人。 还真巧。 可说是熟人,其实前世才见过几次面,每次都承了他的人情。 晏桑枝垂下头继续包扎,有些感慨,前世那些事情估计只有她自己记得了,连想感谢他都没有由头。 谢行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生死面前,他将所有揣测全都放在心里。 他撩膝,单腿跪在地上去探那男人的脉搏和胸间,抬起头很冷静地对晏桑枝说:“他的胸里如熟黄豆,骨气绝,表明一日之内必死。你还要救吗?” “不过一日而已,纵有半线机会也要救。” 晏桑枝想也不想直接回,她的语气坚决,让她袖手旁观,做不到。 谢行安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问:“有几成把握?” “八成,这伤我治过。” 正冷的天,秋风簌簌,男人浑身带血和泥躺在那里,手脚断裂,模样吓人,乍看上一眼都要做噩梦。 可晏桑枝彷如无物,她丝毫不顾及形象,衣摆垂在泥地上,想去找东西包扎时,手指缝里都混有泥和土。 谢行安递给她一块帕子。 她和他对视,瞳仁里印着对方的神色,翻滚着不同寻常的波涌。晏桑枝半起身,她如当初那样接过这条帕子。 “多谢,这帕子我是不会还的。” “嗯,嗯?” 谢行安本想叫她擦手,她却在衣摆上随意抹了一把,浅绿的衣裙瞬间沾染上乌灰的泥浆,而后将帕子拿过去给地上的男人包扎。 难得叫他哑语。 两人交谈的时候,闲言碎语像冰雹似的砸在晏桑枝示人的后背上。 “小娘子行医,莫不是个笑话,能摸得准脉在哪里吗?……” “人已经这般惨了,竟连死前都不给他一个安生。” “菩萨心肠我没瞧到,要真是对他好,给他个体面。” 更恶毒的言论都有,范大把药扔在地上,冲过去跟他们对骂,“小娘子医术好着呢,你们别在这里嚼蛆,要嚼去嚼粪坑里的。” 阿春也不示弱,她声音愤愤,“哎呦,我还道谁在这里起毛,喷粪呐,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