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之前在魔域的一百年身边没一个亲近下属,因为他知道“衷心”这两个字在魔域就是个笑话。所以他根本没理会陆家父子心里弯弯绕绕,只是跟谢识衣说明白自己的计划。 “幺幺,我们不能按梅城给的路走,容易打草惊蛇。” “我想走另一条路去梅城。” 魔域并不是一个秩序森严的地方,魔域百城各自称王,不会像上重天一样出了点变故就快速层层上报。故意隐瞒、可以遮掩、拖延时间的事,魔域中人没少做。大概只有在对抗上重天进攻时,魔域众人才会齐心协力。 “这次可能我们又要走一遍万鬼窟了。” 在万鬼窟东境的渊城,言卿重新见到了七公公。 七公公是和渊城城主一起见他的。 这两人上来就先表演了一场撕心裂肺的忠仆落泪,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来表达敬仰思慕之情,把谢识衣看得低笑出声。 “……” 言卿一个人的时候把他们当猴子看,现在现场有了谢识衣多多少少觉得羞耻,让他们直接滚。 七公公在走之前,还上赶着邀功,说在他不在的这几个时辰他又翻译好了一本书,当着谢识衣的面说的,顺便把那书交给了谢识衣,挤眉弄眼殷勤道:“少夫人。少城主研习床术那么久,对您的宠爱日月可鉴啊——不过不能少城主一人努力啊,也请您多多担待。” 言卿:“……” 谢识衣伸手接过那本春宫图,从从容容说:“好。” 言卿迟早要把七公公这个蠢货掐死。 渊城城主要先帮忙处理完万鬼窟前梅城的眼线,所以他们暂时在渊城呆了一晚上。 烛火惶惶照着白骨大殿,寝室内,言卿直接把那本书抢了过来,说:“不许看!” 谢识衣似笑非笑说:“只准你看不准我看?少城主,你未免过于霸道。” 言卿恼羞成怒:“你别听那老太监瞎说,魔域的一百年我名声就是被他搞没的,他又在诬陷我!” 谢识衣:“嗯,你在魔域的名声确实挺差的。” 言卿一愣,忽然想到谢识衣是从烬城剑尖染血杀出来的,马上神色一变、小心翼翼问:“你、你在烬城听到了什么?” 谢识衣:“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传言。” 言卿:“……” 谢识衣眼眸带笑,戏谑说:“怪不得你指责我在上重天不够亲民。” 他俯下身,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碰着言卿的脸,道:“原来十方城无论男女老少,当年都心惊胆战,生怕被你这个‘亲民’的少城主带进红莲之榭啊。” 言卿被他视线看的头皮发麻。 谢识衣又把目光落到他手里的书上,说:“怎么,一百年与民同乐还不够你研习的吗。” 言卿说:“你听我解释!” 谢识衣非常理智:“嗯,解释吧。” 言卿:“……”真要他解释言卿又解释不出什么来了。他纵容七公公败坏他名声,一个原因是懒得搭理,另一个原因就是觉得与其让那些人缠上他,不如让他们都怕他。 言卿心想真晦气。 谢识衣看他的表情,忍笑说:“少城主,看了那么多书,不试试吗?” 言卿还在绞尽脑汁怎么推锅呢,没想到谢识衣居然就这么转移了话题,还主动邀请。 他一下子被这个喜讯砸晕了头,眨眨眼,强忍喜悦,颇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试试?现在吗?” 谢识衣的手往下落到了言卿的衣襟上,垂下眸,笑说:“嗯,我说过我陪你练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