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却没说话了。 她在偶然一次偷听殷列和秦家的谈话中,知道紫霄之事。怜惜自己天赋低下的幼子,便偷偷让他去回春派试试运气,洞虚修士陨落留下的秘境,放眼天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谁能想到……会出现今天的事。 殷列险些要被她气吐血:“贱人!你知不知道,我这一次要被你害死了!” 秦长熙在一旁沉默很久,才出手,用扇子虚虚拦住他说:“殷宗主别冲动,依我之见,谢应唤你去霄玉殿,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殷列眼睛充血:“谢应心思难测,喊我去霄玉殿,怕不是有去无回?!” 秦长熙道:“不会的。”他打开折扇,银色面具下的唇勾起:“殷宗主你可能不知,谢应早在百年前入十方城时,无情道便碎了。这闭关的一百年。”他微笑,一字一字道:“怕不是从头来过。” 殷列愕然,瞪大眼:“你说什么,谢应的无情道碎了?” 秦长熙微笑,点头:“对。哪怕谢应天赋绝伦,毁道重修,再至巅峰。如今估计也不会和九大宗直接争锋相对。这一次,我陪你去霄玉殿。” * 玉清殿,厢房。 言卿洗完澡后,披着件黑衣就出来了,坐在谢识衣对面,看着焉儿吧唧的不得志,笑个不停,撑着下巴,拿手指戳它:“哟,这不是不得志吗,怎么一个时辰不见,变哑巴了?” 不得志见到他,一直无法无天作威作福的红眼睛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来。 翅膀一扑、身体一滚就钻回了他袖里,自闭到好像再也不愿意出来面对着这残酷的人世间。 言卿哈哈笑了两声,随后抬头,好奇地问谢识衣:“你对它做了什么。” 谢识衣似乎也真的是陪言卿玩够了这无聊的戏码,抬起手打算把覆盖在眼上的白绫解下来,冷漠道:“你自己养的,问我?” 言卿对他这理所当谈的态度非常震惊:“我把我的蝙蝠放你手里一会儿,回来它就焉了,这不能怪你?” 谢识衣满是嘲意笑了一声。 言卿翻了个白眼。果然,他和谢识衣以本性相处,没两句就会吵起来。 谢识衣估计是几百年没有自己动过头发了,加上言卿当初打结的时候刻意绑得花里胡哨。解了一会儿也没解开,几不可见皱了下眉。 言卿见状,趴在桌上笑个不停,随后懒洋洋开口:“仙尊,需要帮忙吗?” 谢识衣没有搭理他。 言卿手撑在桌上,站起来,俯身过去,吊儿郎当说:“幺幺,做不到的事别逞能啊。” 他刚从寒池出来,发丝还是湿的,带着似有若无的梅花香。脖颈和手腕被纯黑的衣袍衬得越发白,调子拖得很长,满是戏谑的味道。呵出的气却湿、淡、如雾气氤氲。 谢识衣的动作停住了,薄唇紧抿。 言卿往上看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把他的手腕拽下来:“你真是年少不知头发贵啊。” 言卿帮他解开自己当初玩闹系上的白布。 谢识衣的几缕发丝缠到了他的指间。窗外寒光映雪,殷色梅花飞舞飘零。屋内烛火乱晃,言卿将白布解开时,谢识衣也缓缓睁开眼。 他眼中的青雾之色散了很多,露出原本色泽来,深黑、幽冷,宛如经年落雪的夜。 煌煌灯火月色里,言卿手中握着白色的长带,身形挺拔高秀,低下头笑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