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现在宗主让我带您去主殿。” 侍卫推开门一看,魂差点被吓飞——眼前这索命的鬼是谁? 言卿说:“走吧。” 侍卫人都傻了,好心劝告:“少爷,您没必要自寻短见,怀虚长老会为您求情的。” 言卿谨记自己现在的人设,朝他一笑,凄凉道:“我人将死,我爹会为我求情。可我心将死,又有谁来救救我呢。” 侍卫:“???” 言卿被他带着往回春派主殿走。 惊鸿殿通往主殿的路有一条横悬于空的索桥。 山花被流风卷过空谷,随浮雾氤氲。 “少爷!”聪明早早就在索桥的另一边等着他了。 幽牢阵法被破,事态严重,昨晚的所有人都被教到了现场。 言卿以这么一副鬼样子出现,阿花阿虎都惊了:“恩人,你脸怎么了?” 言卿摸了下脸上的血,解释:“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但在众人眼中,越是掩饰越是心虚。 燕见水冷笑一声,冷嘲讽道:“燕卿,你就那么缺男人吗?得不到就要寻死觅活?”白潇潇抿着唇,目光带了一些不解和怜悯。 而殷无妄目光只停留在言卿脸上一秒,便很快离开。这世上很多人倾慕于他,燕卿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而已,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手段更卑劣些。 他看到言卿脸上的血,也终于想清楚了昨晚幽牢里他的行为。这个疯子走投无路开始跟他玩欲擒故纵?以为那样就会让他觉得意外引起他的注意力吗。 阿虎上前:“恩人你别自寻短见啊,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你看我,我当初还以为媳妇跟别人好了不想活了呢,结果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阿花说:“死鬼,你要是敢自寻短见,我一定追到地府骂死你的。” 言卿:“……”他为什么大早上的要听这些。 不得志见言卿吃瘪,放肆大笑:“嘎嘎嘎嘎嘎嘎!” 言卿谢过他们的安慰,拍了拍肩膀上的不得志,指着他们说:“来,叫爹娘。” 不得志笑声止住:“……” 阿花对在自己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的蝙蝠情感非常复杂,眼睛一下子红了。 言卿巴不得他们一家三口待一起别来烦他。伸出手,拎着不得志的翅膀递给阿花,微笑体贴道:“来阿花,看看你的孩子,多像你啊,这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居然都长在嘴巴上面。” “真的诶少爷。”阿花感动得热泪盈眶,转身拉着阿虎惊喜地说:“阿虎哥快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阿虎喜当爹,喜极而泣:“看到了看到了。这孩子长得像我,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燕见水、白潇潇、殷无妄:“……” 不得志被紧紧抱着,差点喘不过气,翻着白眼,气若游丝:【娘希匹的狗崽子……他奶奶的死断袖……格老子的别让老子逮到你……】 阿虎听不清楚,憨头憨脑:“恩人,我们的孩子在说什么?” 言卿:“在诉平生不得志,不用理。” 言卿摆脱这一家三口,无事一身轻,穿过悬桥,飞花如流雪,衣袂遥遥。 殷无妄抬起脚步,紧跟其后。 白潇潇对幽牢的事一直记在心中,咬咬唇,主动去跟殷无妄搭话:“无妄哥哥……” 殷无妄垂眸看了少年一眼,再看着他粉白的面容、清润的眼,曾经隐秘的心动似乎都在山洞轰隆隆倾塌的那一声消失了。 他不至于犯贱去抢别人的未婚夫。 殷无妄抿唇,还是选择不理白潇潇,跟在言卿身后。 粉白的梨花拂过眉心金菱,殷无妄思绪微愣,回忆起了某种被牵扯的触感。 白潇潇无措地站在原地。 燕见水走上去,轻蔑地说道:“潇潇,我都说了殷无妄就是这么一个白眼狼。” 主殿。回春派一群长老看着水镜里悬桥上的纠纷,鸦雀无声。 宗主看着自己的师弟:“这就是你说的——燕卿已经知道悔改,洗心革面?” 怀虚长老觉得自己的脸这辈子都被言卿丢尽了,但他死鸭子嘴硬,硬邦邦道:“对,我儿子就是被那个野男人鬼迷心窍了,现在已经重新悔过。” 宗主冷笑连连:“好啊,我倒要好好看看他是怎么个鬼迷心窍法。” * 言卿一入大门,便从上空便遥遥飞下一块令牌,重重砸在他面前。 砰! “燕卿,你可知罪?!”威严庄重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