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一边的榻上。 方才还与父皇固执的小姑娘马上跑到琴濯身边,张嘴就告状:“父皇不让我交朋友!” 小姑娘平常说话都是奶声奶气的,这会儿却掷地有声,字正腔圆。 薛岑一听这小家伙还会混肴视听倒打一耙了,又绷起脸来,“事情是这样?好好跟你母后说!” 琴濯扶着有些发昏的脑袋,听他们父女吵嚷了半天方才弄明白。 原是女儿抢了人家的竹马当朋友,恰被薛岑看见了,所以回来正教育呢。 “父皇没跟你说过,不能夺人所爱,东西不行,人自然更不行。” 薛岑说得一副正经,琴濯听到后确实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让他的神情有些绷不住。 小姑娘倒没忘记这些大道理,不过对答起来也头头是道:“我问过小飞的,他没有喜欢的人,都是大人要说的,莹莹也不喜欢他……都不喜欢那我喜欢不就好了?” 琴濯听着女儿口中的小名儿只觉得头更晕了,好半晌才梳理清楚其中的关系,拉着女儿的小肉手问:“那父皇怎么说你抢人家小竹马的?” 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不觉幽怨地瞅了自家父皇一眼,好像是在说他给自己安莫须有的罪名,瘪着小.嘴还有些委屈:“我弄坏了小飞的笔,小飞就不跟我做朋友了,只会找莹莹玩,我才找他的……” 到这会儿琴濯才彻底弄明白事情原委,摸摸女儿乌黑的额发,温声道:“你弄坏小飞的东西,小飞自然要生气的。那朋友生气了,我们先该做什么?” “赔礼道歉。” “这就对了,改日.你去父皇书房里找一支新的笔,送去给小飞,然后跟他说对不起,小飞的气马上就能消了。” “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濛濛跟小飞既然是朋友,那朋友之间怎么会有隔夜仇呢?只是以后万不可再随便抢人的东西了,这样是不对的。” “人也不行么?”小姑娘仰着脸懵懂天真地问。 琴濯浅笑的眸子里微有几分正色,“自然不行了,除非你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你,那自然用不着你抢了。” 小姑娘还不大能翻得清这个道理,都是一条一条说起来懂,情况掺杂起来她就不懂了,当下抓着脑袋疑惑道:“可父皇说,喜欢的东西就要早下手,不然会遭殃。” 房间里静默了一瞬,薛岑反应过来连忙给自己找补:“我那是基于你母后说的!人家要是有喜欢的人你能抢么?” 小姑娘继而问:“没有就能?” “……那也不能!得问人家愿不愿意。” 小姑娘噢了一声,低下头寻思明天应该问问小飞,他到底愿不愿意,如果愿意她就抢。 “可他要是不愿意呢?”小姑娘又犯愁。 “……强扭的瓜不甜,不愿意你自然不能用强。” 父女俩一问一答,琴濯已经笑倒在榻上,眼角都挤出了泪花。 薛岑听到她的笑声,神情也绷不住,暗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姑娘也不知道母后在笑什么,只是看她笑也忍不住跟着乐,娘儿俩笑成了一堆。 “你们母女两个就是来克我的。”薛岑无奈叹了声,眼底的笑意不减,坐过去将女儿肉嘟嘟的屁.股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琴濯点点他的额头,又笑起来。 女儿现在还小,薛岑也没法跟她讲太多道理,寻思以后可得把这事情跟女儿说清楚了,万不可真给教成一个女霸王才是。 “过几日师兄要带着翘翘回青枫山,濛濛也吵着想去,我在想要不我们也一同去,我也许久没回青枫山看看了。” 翘翘是夏起的女儿,因为夏起跟苏沁两个各有继承,总也弄不到一块儿去,夏起只能每年带着女儿回青枫山一趟,处理门中的事情。 这几年夏起也在物色门中有能力的弟子,看样子是想尽早把掌门的担子卸下来,不过这过程跟薛岑想把皇位交给女儿一样,漫长又复杂。 “丢下满朝文武?”琴濯心存犹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