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追回的,就是崔景手里这批,薛岑怕太多反而惹起怀疑,便只兑了三百两,装在一个红木匣子里。 薛岑自然是要先过问这官银的事情,因而显得很急切, “我让人把官银都捡了出来,虽说不多却叫人头疼了几天, 这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胆,三爷来瞧瞧可怎么处理?” 崔景只是在那些银子上掠了几眼,领着他们往里走,“岑公子不必心急,到了我这地盘上,必不会有闲杂人等,先上座。” 薛岑和夏起相视一眼,相继跟进去。孟之微走在最后,回首看见小厮将大门紧扣,心里便有种怪异。 进门后,她又听到崔景问起琴濯来,微妙更甚。不过在薛岑略说明之后,崔景便没细问。 此间一番畅饮不提,孟之微本来也没多少酒量,怕喝多了误事,便借去解手的空荡稍微缓缓。 也就她刚离开一阵子的工夫,外边忽然响起骚动,一伙衙差如鱼贯入,顷刻将厅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薛岑看着这阵仗倒是丝毫不虚,只是听到为首的衙役问到“这里有人私藏官银”的时候,抬了下眉跟夏起均是一脸了然。 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好一招栽赃嫁祸。 显然崔景是早做好了打算,亲自领路将官银上交,原本只占了一只匣子的官银,现在倒是多了一个箱子,里头整整齐齐码着足有上千两。 崔景带头指认了薛岑,薛岑也百口莫辩,想看看接下来他还有什么招,假意理论了一番便顺势受押。 “ 人都在这里了?” 听到衙役一问,崔景发现孟之微不在此处,赶忙道:“他们来的一共三人,还有一个方才出去了。” 衙役随即让手下跟庄内的侍从去找人,搜寻了一圈却空手而归。 “必定是趁乱逃出去了!” 见崔景没能找到孟之微,薛岑也疑惑了一下,转而想到她的身份,暗道这人倒是个机灵的,但愿别太快发现才是。 且说琴濯在别馆等候众人回来,正在后厨卸着鸭肉,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出来看到一大帮衙役也是吃了一惊。 她询问程风,程风也尚且不清楚。 “不知官爷有何要事?”琴濯暂且不欲暴露身份,上前细问。 岂料衙役问清楚薛岑乔装的身份,便下令绑人,倒把琴濯吓了一跳。 程风奉命守在别馆,见事态不对,连忙亮出了薛岑的令牌,“大胆!” 一众衙役看到令牌,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虽不知为何来抓捕私藏官银的犯人变成了宫里的贵人,可这令牌做不得假,连忙跪了一地。 琴濯惊魂未定,“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呢?” 众人面面相觑,更不知如何回答,心里齐齐冒出一个念头,他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琴濯料想薛岑那边必然是出了什么状况,连忙叫人带着自己回衙门。 薛岑未免身份暴露,出去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信物,便是除了易/容/面/具此地县衙的下属也都未必都见过他,堂堂一国之君倒是难得蹲了一回大牢。 “知道跟你出来就没好事,这下好了,成了阶下之囚。”夏起盘腿坐在牢房的草席子上,暗叹自己遇人不淑。 薛岑倒是坐得四平八稳,琢磨着道:“崔景把官银嫁祸在我们头上,下一步不知会如何。” “如果钱州的府尹不是昏官的话,事情怎么也会水落石出,我看这个崔景不致我们死地怕不会罢休。”夏起也想到忽然失踪的孟之微,霍得站起来,“对了,你那个状元爷呢?就那个身板,回头给人逮着了可别先斩后奏了。” “崔景不知道她是女儿身,现在应该还留在崔景的庄子里。” “倒是还有几分聪明劲儿。”虽说他们落到此地也不担心出不去,不过有个人在那头盯着些总归掌握得更齐全,毕竟事易生变,凡事都说不准。 两人这厢正说着话,不多时就听到越来越近的嘈杂声。 “快将门打开!”府尹大人拎着官袍,亲自来到大佬里,一迭声地催促牢房的守卫。 夏起暗道这“获释”的速度倒是比自己想象的还快,看到牢房外面跪了一片,便闲适坐着没有当先起身。 “下官失职!是下官管教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你也是不知情。”薛岑算是吃了崔景一个闷亏,也不欲计较太多,自然地牵住急急忙忙跑来的琴濯,略微低首,“衙门的人去别馆了?没为难你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