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看见她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袋子,一副心满意足,觉得自己是喂了只吞金兽。 可能是得到这个“大筹码”琴濯心里也觉得敞快,胃口都比平时好了不知多少倍。 午间后厨做了黄山炖鸽,本来也是给她补身,薛岑知道她胃口不大,本来还想替她分担一下,未想没这个机会。 琴濯吃饭一向都很仔细,除了一些特定不喜的食材,基本上经过她手的碗盘都干干净净的。 薛岑觉得看她吃饭倒比自己动嘴还有食欲,便静坐在旁看她吃,见她先是把里边的山药块捞完,然后一口鸽子肉一口汤汁,吃相虽然不是大家闺秀那般小心翼翼又是怕沾嘴又是怕油污的,不过也流畅自若,让人觉得她入口的东西就是好吃。 “好吃么?”薛岑看得都忍不住想跟她分杯羹,不过还是压抑住了。 “这鸽肉炖得酥烂,一点都不柴,汤也不油腻,好吃!”琴濯真心夸赞,完全没想起来给薛岑分一口。 薛岑哑口无言,随后又觉得好笑,兀自摇头。 琴濯把汤盅里的清汤都喝完,只余下两片姜块和一个小葱节,算是半点没浪费后厨大师傅的心意。 “吃饱了?” 琴濯直接以一个饱嗝儿回答了薛岑的问题,薛岑不禁莞尔,觉得她如今还是带着一股孩子气。 “这几天就不要去厨房忙活了,想吃什么吩咐人去做。” “我又没那么娇气。”琴濯刚说完,看到薛岑探过来的目光,当即又僵住了背,“……我知道了,你一说我还觉得这腰真的疼起来了。” 她的表情动作相较平常来说都充满了夸张,薛岑岂会不知道她是装的,不过也没戳穿她。 夜里的时候,薛岑的也时刻注意着,即便安睡还是一手揽着她,以防她睡沉了一个翻身压到背后。 可琴濯觉得睡在人的臂弯里始终不比自己的枕头自在,醒来好几回,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薛岑撑起身来给自己盖被子,迷糊问了句:“我又说梦话了?” 她的梦里总是时常出现孟之微,她生怕自己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薛岑笑了一声,拍了拍她,“没有,睡吧。” 琴濯困得厉害,噢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翌日早起还在对着镜子反思自己到底说没说梦话。 军器所的工程如今进展顺利,不出意外今年秋天就能竣工了,钱州百姓对于更上一层楼的边防守备,自然津津乐道。 不过这中间,依旧不免提到当年因贪污弊案而起的悲剧。 仅是听民间的说法,琴濯觉得事情还不算太难,可面对薛岑丝毫没有起伏的态度,才是令她真正心焦的。 虽然她当初进宫的目的也不是就想着能说动薛岑翻案,毕竟那事儿太大,她又算哪根葱哪头蒜,也不过是为孟之微之急而急罢了,所以在之后待的日子里,琴濯已经没有了太多的闲心,只盼着早些回京。 案子的审理主在京城,连钱州都传得如此纷纷扬扬了,京中大抵也不会全无动静。 薛岑反而是悠悠哉哉,在一月之后方才启程回京。 京中的大臣们也是被憋着一段时日,一上朝都打开了话匣子,可谓各抒己见。 胆儿大的自然还敢提上一嘴,胆儿小的则还是那套玩忽职守的论调,也有站在中间不偏不倚的,只等着薛岑发话。 薛岑被嚷得头大,歇了三日的朝。 这个节骨眼上,琴濯也不敢随便去见孟之微,在宫里也是终日惶惶不安。 薛岑三日未朝,倒是还一直来她这里,瞧着跟平常无异,只是琴濯也能感觉出来有些不一样。 直到三日头上,琴濯几乎一白天都没见到他人,遂去问了黄鹤风。 黄鹤风犹豫了一阵,觉着也没有什么还是不能跟她说的,小心提道:“今儿是先皇的忌日,皇上一个人在文思苑呆着呢。” 琴濯想了想,那地方可算有些偏,疑惑道:“怎么跑那儿去了?” “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便住在文思苑,皇上也是睹景思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