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薛岑心里也憋了一股气,没有再问她什么,低垂的眼底眸色暗涌。 纳妾也不需要多大的排面,琴濯叫人择了个吉日便把人抬进门了。因为府里还有卧雪等人,孟之微少不得要装装样子,夜里宿在苏水心的屋里。 虽然跟苏水心同为女人,到底不比跟琴濯身边一样自在,孟之微已经预想到自己一夜睡不着了,幸好明日休沐,倒也正省事。 “你俩要实在闲的没事干,就打会儿叶子牌,挨过这一夜就省事了。” 琴濯拿了一副牌,卷在了她翌日要换的衣裳里。 房里她还特意放了些刚做的点心,就怕他俩大眼瞪小眼的没话说,也好有个消遣。 不在人前,孟之微的表情就跟上刑场似的,哪里有半点纳妾的欣喜,罢了才想起来问:“对了,那孙姑娘到底叫什么来着?” “可别孙了,人家姓苏。” “这不坏了!我都当着文汐的面叫她小孙了!”孟之微一拍大腿,满脸懊恼。 “这还不容易,再要问起来就说是小名儿呗。” “也只能如此了。”想到自己“美妾”都进门了,还不知晓人家名字,孟之微也是一言难尽。 纳妾这事算是尘埃落定,周围的人茶余饭后闲话一番,便也当做了旧事揭了过去。 琴濯将人安排在小花园的西侧院,平时也少让人过去打搅,衣食起居都是亲自过问,府里的人都道她是宅心仁厚。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琴濯方把苏水心有孕的消息放出来,也算得上阖府欢喜。 自到府里,苏水心就没踏出过大门半步,如今更是一心养胎,安分当着自己有名无实的如夫人。 琴濯也暗中观察了她几日,见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倒也省心。抛开别的不说,琴濯见她怀着身孕伶仃一个,也有心多照应她,时常做些滋补的吃食送过来。 苏水心心怀歉疚,“我在此蒙受庇荫,还天天劳烦夫人给我做吃做喝的,委实过意不去。” “我们也是有求于你罢了,你既担心有人找到你,便在这里安心养胎,等孩子生下来我再跟之微想办法送你去钱州,离这里远远的相信那人也不会再找到你。” 苏水心舀着香甜软糯的小米粥,闻言目光虚放在窗棱上,“他总归要回去的,等他走了我也就不担心了。” 琴濯知道细问的话她未必肯说,只是听她口音隐有所觉,“你是京城本地人?” 这一点苏水心倒没否认,也许是这段时间跟琴濯相处,对她的品性有所信任,犹豫了一下又道:“其实我家就是在京城开刀场的,只因我身上这事,我不想让家里人烦心,所以没有告诉他们……我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琴濯有些不解,道:“其实那人对你不好,你何苦生下这个孩子拖累自己。” “他也不是对我不好。”苏水心的眼神放空了一瞬,显得很矛盾,“只是我也弄不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不想冒然对他应承什么。” “没弄明白你就给他怀个孩子?”琴濯都惊呆了,觉得她身上的事情是常人都不能理解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 看着苏水心一脸的郁闷,琴濯比她还无语,初见面时还以为她是个处事圆滑心存狡诈的,如今看来也是稀里糊涂神经大条,孩子都怀上了还不清楚跟孩子他爹是什么关系。 不过在男女之事上,琴濯也不敢随便开口,只是莫名想起那日薛岑的话来,心里又有些惆怅。 仔细说起来,她又何尝不是对感情不清不楚的…… 琴濯轻叹了一声,垂眸看到苏水心认认真真捡着小米粥里的花生吃,笑了一下从旁边的粥盆里又给她舀了些,道:“我一会儿要去趟集市,看你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平时也可以吩咐府里的人。” 苏水心犹豫了一下,道:“夫人可以帮我带一些丝线么?我想绣些花样,给孩子做肚兜或是鞋子。” “这个容易!”琴濯也早想过这些,前几天就起针想绣个小老虎,已经有了轮廓,“仓库里还有好些料子都是全新的,一会儿我让卧雪带过来几匹,你瞧瞧哪些颜色喜欢,就留下来给孩子做小衣裳。” “多谢夫人。” 琴濯忙推不必,随后离开西侧院,见孟之微回来手上又带着两包坚果,信手抓了一把暗地里交代她:“水心喜欢吃花生,正好你带去西侧院,顺便看看她。” “我去?”孟之微登时一脸的苦大仇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