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 薛岑见状,只是低头浅笑。他的手边是只精致的玉杯,里边尚有半杯酒液,透着不同于寻常的暗红色泽。 琴濯的注意不经意被那杯子吸引,正猜测那是什么酒,就见杯子移到了自己面前,薛岑微抬下巴示意,“葡萄酒,甜的,不辣,你应该会喜欢。” “你不是不喜欢甜的么?” 琴濯问完就觉得自己嘴快,看到薛岑弯起来的眼睛,已经不想再徒然解释了。 “我确实不喜甜,不过最近觉得还行,这酒是番邦进贡的,味道也还不错。” 杯子里的酒薛岑还没沾过,可琴濯也下不了嘴,只是好奇这杯子的材质,“葡萄美酒夜光杯,这杯子真会发光?” “要不你等晚上看看?” 琴濯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要在这里等到晚上,还不是羊入虎口?她可不想当那块随意就到口的肉。 见琴濯把杯子放回中间,薛岑随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微微的葡萄香甜在空气中散发出来,琴濯闻着味道确实很诱人,只是那终归是酒,她怕喝了自己脑子更不清醒,所以一点不沾。 从薛岑方才进来,其实也没多长时间,琴濯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时辰一般,开始坐立难安。 “我该回去了,之微还在等我呢。” 见她急于起身,薛岑不紧不慢地倒着酒,道:“我派他去迎接郡主了,你去了也不在。” 琴濯不明白这流程,只是觉得没必要,想到云海国的和亲意图,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打算把那个郡主许给之微?你是不是想逼着我下堂?” 不得不说琴濯的确给薛岑提供了一条好思路,他面上装得跟早有算计一样,心里实则在憋笑,总觉得琴濯这般有点莽又可爱得紧,“我若真有这打算你待如何?” 她能如何?那是想尽办法也不能让郡主嫁啊!琴濯一下就有些着急,她自然不在乎什么正夫人侧夫人的,可孟之微也万万不能娶别人,那一娶不就露馅儿了么! “你说了不逼我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琴濯气得坐不住,锁骨间的珠子跟着她的情绪一起一伏。 薛岑盯着看了几眼,移到她微微抿起的红唇上,眸色微变,“我说过给你时间考虑,也并非是放任你自由,如果你不能做决定,交给我也无不可。” “你若打之微的主意,我便是死也不踏进这宫门!”琴濯怕他真有此打算,因而说得十分强硬。 薛岑的重点却总是比较偏,眉峰一挑,道:“这么说我不让郡主嫁给他,你便嫁给我?” 琴濯感觉自己又踩了一个坑,哑口无言。 “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他一拍手欣然的样子,琴濯又急了,“我什么都没说!” “哦?难道还是得我逼着孟之微娶了郡主然后休你下堂?” “……”琴濯憋了半晌,别过脸不去看他,“便是你有别的打算,不也一样是逼着他休妻,摘脱我孟夫人的名头。” “你在意的不也是孟之微?与其我真把郡主指给他,最后闹得你们夫妻不愉快,不如让他知难而退不是么?” “之微不会娶郡主。” 听着她斩钉截铁的语气,薛岑只是笑了笑,“或许孟之微真的对你情深义重,不过对我来说并无什么区别。” 都开始抢了,自然是没区别。琴濯心中不忿,但这“钩子”无疑给了她很多便利,只是这般装着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会露出破绽。 演戏实在是太累了。 这场对话自然没有和谐的结果,薛岑又坐了一阵,看了下她身上茶渍遍布的裙子,打算起身出去的时候,又朝她伸了下手,“我送了你东西,你不回我一件?” 又不是我要你送的!琴濯心里不服,拿起手边的那棵树脂凝的珠子就往他手里放,他却躲了过去。 “投桃报李,好歹也换点儿不一样的。”薛岑说着,直接自己动手抽走了她腰间的帕子,“就这个吧。” 且不说女子的丝帕不能随意给人,琴濯也压根没打算回礼,见他不管不顾自己拿走,急得去抓,却见他把自己的丝帕塞进了袖口,转身就走。 “宴席快开始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