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本来该在这里的人不在,不该出现的倒是坐得四平八稳,她都有些糊涂了。 薛岑知道她是找寻孟之微的身影,又或是怕人发觉,不忍在她病中吓唬她,便道:“他在别的帐子里煎药,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 琴濯闻言,更有种背着自己丈夫跟人偷偷幽会的感觉,催促着薛岑离开。 薛岑本也是不放心过来看看她,见她一味闪躲怕打搅她养病,便不再强求,“这蜂蜜水还温着,喝了润润嗓子。稍后太医会过来诊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说。” 琴濯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偏着脸等他离开。 薛岑刚出来帐子站定,孟之微那厢就煎好药过来了。 没看到薛岑是从帐子里出来的,孟之微便以为他是刚过来,捧着药碗躬身,“皇上。” 薛岑便也装作是刚到此地,顺口问道:“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太医说是偶感风寒,需要静养几日。” “既如此便好好照顾夫人吧,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去。” “多谢皇上。” 帐篷里,琴濯倚靠着被子,竖着耳朵听到外面的对话,心里颇不是滋味。明明跟薛岑也没什么,现在却是越来越搅和不清了。 这头绪本来就弄不分明,现在她只觉得脑子里更乱了,颓唐地躺了回去。 孟之微进来把药碗放下,琴濯怕她在毫不知情下又单纯地提起薛岑的好,便率先出声:“你去问了没有?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孟之微看她脸色差得很,还是劝道:“你现在病成这样,还是缓一两日吧,路上再要吹了风一时半会儿都好不了。”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家,你赶紧去安排车马。”因病中感性,琴濯心头又压着事儿,先前薛岑来过她心里愈发愧疚难当,各种情绪涌上来,眼眶竟是有些发热,一没留神眼泪就下来了。 见她忽然落泪,孟之微也慌了,赶紧坐过去道:“怎么还哭了?哪里难受呢?” “我心里难受!你快去!我今天就要回家!”琴濯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红着眼睛催促。 孟之微觉得便是自己生着病时也容易闹情绪,见她片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只得起身,“我这就去安排,你先躺会儿,不要下来走动。” 心口那一股气撒出去,琴濯这心里方才好受些,又觉得刚才掉那眼泪挺莫名其妙的,把脸藏在被子底下不出声。 朝臣跟着出来春猎,本来也不是坐牢,行动之间还是自由的。只是众人大多时候都是打了主意出来狩猎散心,也没有中途想回去的。 孟之微提出这事的时候,薛岑便知道是琴濯的意思,沉吟一阵后便叫人去安排车马。 “这些微臣自己准备就行了,实不敢劳烦皇上。” 薛岑扬了下手道:“朕与夫人也不算陌生人了,只是举手之劳孟卿不必介怀。朕让太医随行,到府中再诊一次脉,能对症下药病也好得快些,免夫人多受苦。” 事关琴濯,孟之微通常都很领情,闻言便不再婉拒。 坐上回程的车马,琴濯别提多高兴了,只是病得难受,半路上就昏睡了过去,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她一下地才发现孟之微打着地铺,拨亮了一旁的灯火将她摇醒,“床这么大你睡这里做什么。” “唔……你醒了?身上还难受么?”孟之微一醒来就问她病情,踩上鞋子去旁边倒水。 水壶一直在垫着棉花的箩筐里包着,取出来还带着一些热气,正好入口。 琴濯润了下喉咙,喝了这两天的药又睡了这些时候,头上发紧的感觉总算淡了些,只是依旧有些头重脚轻,像被抽空了似的。 “我们什么时候到的?” “大约天黑前吧,倒是挺快的,太医来了还留了几方药,说喝完就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万不可再见风。” 想想这一趟终于能回到家来,琴濯觉得也不算太亏,遂放松紧绷的精神,缓了好几口气。 孟之微把自己的被子也给她盖上去,将她包成一个蚕蛹,撑着下巴在旁边看着她,神思却不知飘向何处。 琴濯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就知道她是走神了,用脚抵了抵她,问道:“想什么呢,这大半夜的你不睡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