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心情能好。 只是眼下也顾不得太多,元栖侧身坐在塌边,轻拦着宜妃瘦弱的肩膀,温声哄她:“纵然是郭贵人,此刻见了你的样子也不会高兴的,她一定盼着你长命百岁,好为她照拂四公主呢。” 哪知听了这句话,宜妃哭得越发伤心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照拂尼楚贺,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当年姐姐比我早定亲,是她的未婚夫婿早逝,我额娘又担心我在宫里没个照拂,才让姐姐陪我一同入宫,此事本就委屈了她,后来额娘见我迟迟未得子嗣,私下里劝了姐姐,姐姐才......” 宜妃不断用帕子擦拭着眼泪,却是一点用处也无,索性拿帕子挡住了眼睛,艰难哭诉道:“所以,我一直把尼楚贺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养,照拂她本就是我的责任。若不是我,姐姐早就年满二十五出宫,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元栖听了心里亦是沉甸甸的,勉强打起精神劝道:“纵是这样,你也不该怪到你自己身上,惠妃如今虽禁了足,又大失颜面,可人还好好的在延禧宫里头呢,又有良嫔在皇上跟前替她说话,难保那一日就出来了,你现在只顾着伤心,将来还怎么替你姐姐讨回公道?” 她这话虽有些夸大了,但亦是实情。 康熙二十二年的时候,太子在前朝最大的靠山索额图,因行为不端被康熙数罪并罚,革去了他身上一切职位,只保留了一个小小的佐领。 而与之相反的是,和惠妃同出一族的纳兰明珠在朝堂上出尽了风头,□□,抵御沙俄,哪件事里没有他的影子? 康熙固然不会因为要拉拢明珠而把惠妃放出来,可他得给大阿哥几分脸面。 宜妃自然不会想不到这些,她咬了咬牙,紧握住元栖的手腕问:“娘娘,您可否告诉我一句实话,我姐姐的小阿哥到底是怎么没的?” 元栖挑眉,宜妃这是在怀疑康熙吗?怀疑小阿哥也是惠妃出手加害,但为了大阿哥,康熙下令对所有人隐瞒此事? 片刻后,元栖否认道:“小阿哥确实是高烧夭折的。” 顿了顿,她仍是添了一句:“想是母子连心之故,郭贵人和小阿哥,几乎是同时没了的。” 宜妃霎时攥紧了手。 翊坤宫小阿哥的满月宴上,康熙亲自来了一趟,赏赐下来的东西不少,各宫自然也有添东西。 延禧宫良嫔亦带着惠妃的贺礼来了,要是聪明些的人,就该才道惠妃失势和郭贵人有关,礼物再丰厚,悄悄放下就得了,不该说出来招人。 然而良嫔恍若未知一般,上前盈盈行礼,指着半人高的箱子道:“惠妃娘娘抱恙在身,故而吩咐妾将贺礼送来,里头有些皇上昔年赏下来的好东西,惠妃娘娘借花献佛,只愿小阿哥和宜妃娘娘能吉星高照,万事如意。” 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都瞪大了眼怔怔看着良嫔,心想良嫔莫不是疯了不成,这么好的日子上触宜妃的霉头? 人惠妃送上厚礼,本是想要悄悄的讨好宜妃,这么一下子说出来,宜妃能和惠妃讲和才怪,兴许还会以为惠妃这是在给宜妃示威呢! 宜妃端坐在塌边,倒是没有发火,只勉强扯起一个笑来,淡淡道:“那就多谢惠妃的这份厚礼了,给良嫔赐座吧。” 宜妃倒是没对这批贺礼怎么处置,勉强给了惠妃一个面子,消息传出去,不免有人要说她心软,装大度。 消息到了康熙耳朵里,宜妃越是显得懂事大度,他越觉得惠妃这一出讨人烦,借着大阿哥功课不好把人给训斥了一通。 对于大阿哥而言,这些日子被皇父训斥得已经有些麻木了。 自打知道额娘为着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别说康熙见了他心里膈应,就是大阿哥自己也膈应自己。 可是再怎么自责都有个头,自家额娘前头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如今就又来招惹人,大阿哥心底的怨气是噌噌噌往上涨。 惠妃禁足,但拦不住大阿哥要去给额娘请安。 一进门,惠妃来不及高兴,就见儿子阴沉着一张脸,劈头盖脸对自己就是一顿训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