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荣妃,惠妃,宣妃,甚至还有平妃。这些人的手段在脑海里一一掠过,她仍是没什么思绪。 贺儿亦是难得的眉头紧锁,“六宫之中,似乎只有咱们用永寿宫有这样的传言。” 什么样的传言?康熙眉宇间都是放松,看着心情颇为不错,三两步就跨进门,按下了元栖打算起身行礼的打算,关切道:“既然有孕了,就不要多礼,快坐,你方才说什么呢?什么传言?” 元栖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别过身子,咬咬唇道:“我宫里的小事儿。好端端的,还是不说了,皇上今儿高兴,说出来倒惹您烦恼,不值当的。” 虽然这么说,她话里那几分恼火是掩不住的。 康熙笑着揽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滑到了腹部缓缓摩挲着,温声道:“你这个做额娘的舍得孩子也跟着不高兴,我可舍不得。” 不只是有孕还是心理作用,元栖总觉得他按着的那块地方阵阵发痒,按住康熙的手掌,她顺势往他身边一靠,话里自然而然多了几分亲昵:“叫贺儿来跟你说吧,我怕再说一次又要气得胸口疼。” 康熙揽住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紧,连环炮似的发问:“胸口疼?怎么回事?可唤了太医?” 这话里的关切做不得假,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儿,元栖就觉得鼻子一酸,眼睛酸涩得厉害,勉强笑道:“没什么,许是被那些传言给气着了。” 康熙正被贺儿说的话夺去了注意力,是以并未发现她话音中的异样。 元栖深呼吸两下,正打算把那股子泪意压下去,心中忽而有了别的主意。从前她不在康熙跟前哭哭啼啼,一是自己没这个需要,二则便是哭一两声还算是美人落泪,惹人怜惜,招数用多了就不稀罕了,反招人嫌弃。 但她如今既然有了身孕,众多周知,女子在孕中会心情敏感,而她又遇上这样几乎称得上是诅咒的传言,哭一两声,也实属正常。 这么想着,她伏在康熙胸前任由泪水落下,一桩一桩想起以前受过的委屈,被正在敏感时的情绪一催发,泪意简直绵绵不绝。 以前只能靠自己平息下去的情绪反而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发泄,简直是越哭越痛快了,也忘了留心贺儿对康熙说了什么,而康熙又是何样的反应。 等终于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她的姿势不知何时从伏在他胸前,变成整个上半身都缩在他怀中,脸庞接触到的衣裳面料也一片濡湿。 康熙正极有耐心的拍着她的背,见她微微发抖的身子渐渐平缓下来,才出声宽慰道:“这事儿我叫梁九功给你查个清清楚楚,不要把那些奴才说的话放在心上,你的身子和咱们的小阿哥才是最要紧的。” 得了康熙这么一句准话,元栖才犹豫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接触到他关怀的目光时,元栖不由庆幸自己今日没上妆,否则以现在妆粉的防水程度,康熙现在看到的就得是一张妆容半残的面孔。 不至于吓人,但到底还是有些狼狈的。 元栖这么想法刚出来,就见康熙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开,挪到了刚刚她趴着的位置。 心里咯噔一下,元栖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而后猛地反应过来,他今日穿的是一身宝蓝色暗花常服,这样的料子极为轻薄柔软,一滴小小的水珠滴上去都会在周围晕开大块的水渍,更别提她伏在康熙身上哭了有好一阵了,眼下他胸口至腰间几乎都成了更暗一度的蓝色,极为明显。 她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就臊红了,没眼看康熙调侃的目光,她匆匆别过身去,丢下一句“我去给您找换的衣裳”后,就连忙飞快离开了这个充满尴尬的地方。 从而就没有注意到康熙愈发兴味的眼神。 换过衣裳,元栖才觉得自己稍好些,康熙便对着她平坦的小腹意有所指道:“看来这个小阿哥也是个爱闹腾的,这才几个月,就叫你额娘哭了一场。” 虽然乐见于他对自己腹中孩子的亲昵,但元栖还是忍不住气道:“这关小阿哥什么事,明明就是那些宫女乱说话。” 是的,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腹中这个孩子一定要是十阿哥。女儿没什么不好的,但就康熙后宫这低的令人发指的公主存活率来说,以及大部分公主都出嫁没多久要么难产而死,要么病逝,生个小公主下来,怕是要害了她。 相比起来,阿哥就好多了,就算在九龙夺嫡里失败,圈进而死,好歹发挥了自己的才能,做了自己想做之事。 元栖有意引导着康熙围绕孩子的话题说话,而对于康熙而言,这个孩子不仅是他宠爱之人的,更是皇家和满洲贵族联姻的成果,将爱新觉罗氏和钮祜禄氏一族紧紧联系起来的象征,即便是个公主,出身也算极其尊贵,将来不管是与蒙古联姻也好,还是嫁回钮祜禄氏这些满洲贵族,都是极为不错的选择,他自然也乐得亲近。 送走了康熙,元栖才又把贺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