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六,粟荷坐上了去英国的飞机。 她背了个书包,被家人送进机场,托运了两个在超重边缘的28寸行李箱。在候机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和她去同一个学校读研的女生,两个人算是有了个伴,值机时两人选了彼此隔壁的座位,一路聊着,也不寂寞。 夜晚起飞,气流平稳,没什么颠簸。 她已经把手机时区换到了英国,计算着时间,想在飞机上就开始调整时差。 恍惚间,她拉开挡板,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心也变得空落落的,思绪飘飞。 下午父母送她,粟荷一直忍着没哭,直到走到里面,她回头看了一眼,还能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机场外面,再也没能忍住。 有些时刻,情绪总会无理由地涌上心头,和眼泪捆绑。 坐在她旁边的是新认识的朋友秦羽晨,没聊一会,秦羽晨已经撑不住歪着头睡着了。 机组也很体贴,给舱内调暗了灯光,让有困意的人可以小憩一会。 粟荷带着耳机也开始迷迷糊糊。飞机上太冷,还好她俩都带了外套。她裹住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两个人时醒时睡,中途被乘务员发东西的声音惊醒。坐了十几个小时下来,粟荷觉得自己的腰已经麻木了,不停换着坐姿。 跨过了八个时区,时差却是七个小时,因为英国现在是夏令时。 随着提示声响起,她们快要落地曼彻斯特了。粟荷已经换好了手机卡,等待信号。 秦羽晨也收拾好了东西,伸了个懒腰,转头问道:“粟荷你住哪儿?定了接机吗?” 粟荷:“我住南校区那边,已经定了接机。” 虽然说机场打车很方便,但怕人生地不熟,大家都选择了定同在曼城的中国人接机服务。 秦羽晨:“南校吗?我在北校区那边,你是住学生寝室还是校外公寓呀?” 粟荷看着她一脸可惜的表情,笑着回道:“我住校外公寓,还有两个中国的女生是室友,房东说她们已经到了两周了。” “你和室友住一起吗?那你家应该很大了!” “还行,叁室两厅。我当时订房的时候看中了家里落地窗,还可以看日落。” “等安顿好了,我去找你玩啊。” “好啊” 房间是粟荷六月初就定好了的,房东是英国人,两个人用软件沟通也没什么困难,她实在喜欢房子的构造,所以哪怕是和其他女生合住,她觉得也没什么。 房租八月底已经付清了,线上签了合同,她和房东约好了今天在楼下的reception见面拿钥匙。 飞机下降,落地曼彻斯特机场。 从楼梯上下来,风呼啸而过,剧烈的温差让两人觉得不久应该就能穿上羽绒服了。 粟荷和秦羽晨站在行李传送带附近,等着自己的行李箱。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箱子,还要从二号航站楼拖着行李走到一号航站楼去找接机的司机。 从航站楼出来,映入粟荷眼帘的就是英国的天,云仿佛是被弹软的棉花似的,飘在空中,动得很快。微冷的空气挤入人的鼻腔,仿佛告诉人们这是自由的味道。 粟荷对这一年的研究生生活期待无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