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剩余的瓜子往小几上一掷。 不吃了,饱了! 三人加上蜜合鸦青,下了马车步行往卖兔子的地方走。 这年头养鸟养蛐蛐当宠儿的都有,甚至有养狗的,但是养兔子的属实不多。 钱灿灿也没有给兔子“相亲”的门路和经验,最后只能带着两口子来到卖肉卖菜的地方。 “……这儿?”时清环顾了一圈,跟她想象的高档兔子相亲场所不太一样。 钱灿灿表示,“就这儿兔子多。” 时清睨钱灿灿,早知道是菜市场,她还叫钱灿灿来干什么。 云执倒是没嫌弃,随意找了个摊子,撩起衣摆蹲在地上挑兔子。 钱灿灿带着时清往旁边走了走。 “有事?”时清疑惑地看着钱灿灿,余光瞥向云执那边。 卖兔子的摊位不止一个,云执又挑的认真。 他像是给孩子相看人家似的,把自己手里的兔笼子往对方的兔笼子面前放,看小白云主动不主动。 钱灿灿蹲在地上佯装挑选青菜,轻声跟她说,“你前段时间不是跟沈大人起争执了吗。” 这说的都很委婉了,什么叫起争执,分明是沈媛上门,被时清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时清也提着衣摆跟着蹲下来,“说说。” “沈媛上门找你娘,十有八九为的是恩科主考官一事。”钱灿灿捏了根青菜在手里甩着,余光睨向时清,“你猜现在怎么着?” 时清扬眉,“你猜我猜不猜?” 她作势要起身,钱灿灿伸手拉住她的衣摆,不满道:“说正事呢。” 时清又蹲下来,“那赶紧的啊,我夫郎在给我家兔儿子找妻主呢,我不得跟着掌掌眼?” 养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净耽误她当个好母亲! 时清谴责地看着钱灿灿。 钱灿灿,“……” 这人是次四品的户部侍郎吧?是吧?确定不是还在玩小孩子过家家的四岁孩子? 钱灿灿懒得卖关子,跟时清说,“听阿姐讲,沈媛这两日放弃自己当主考官,在背后改推陈阁老了。” 若不是钱焕焕在礼部,离沈媛比较近,这事儿还真不好发现。 时清啧了一声,“有点意思。” 沈媛为了当主考官,不惜来找时鞠,结果怎么一扭头推荐别人了? 肯定有猫腻。 更有意思的是,陈阁老是六皇女那边的人,这么些年一直跟甄家交好。 长皇子跟沈媛这是要扶持六皇女,才主推陈阁老,给六皇女培养笼络人才? “再看看。”时清说完不由扬眉看向钱灿灿,“你居然开始关心正事了,果然是长大了。” 她语气欣慰地伸手拍钱灿灿的肩膀。 钱灿灿一巴掌给她拍掉,“滚。” 还不是因为之前沈媛找过时鞠,钱灿灿才惦记着把这事告诉时清。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媛跟长皇子妻夫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是巴结皇贵君?还是别的? 谁知道呢。 “你娘最近怎么样?”时清这段时间是真的忙,都没怎么去过钱家。 要是提起这个,钱灿灿可就有的聊了。 她讥讽一笑,“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不能起床后,险些气疯。尤其是知道是我跟阿姐把她变成那样,一度要让侍卫杀了我们姐俩。” 结果呢,很明显,跟一个不能起床的家主比起来,肯定是跟着新家主更有前途。 何况也没人相信钱母的话,只觉得她是一时间不能接受现实,这才臆想别人都要害她。 “我们这也是为了她好,就像她以前都是为了我们‘好’。”钱灿灿揪着手里的青菜,语气中透着股报复成功的快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时清跟钱灿灿聊天的时候,卖青菜的摊主就看她俩半天了。 因为两人衣着华丽都不像是寻常人家,便忍着没吭声。 直到钱灿灿开始揪菜叶,她才操着一口京城本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