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闹出点什么事情,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周夫郎不信邪,自信的问,“我就是不给,她能奈我何?” 他自己觉得把妻主管的挺好,跟李芸庆和孙平眉那样的人完全不同。 他家妻主就老实本分一个人,除了偶尔出去会友,多数时候都是在家里,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闻。 不还,就是不还! 周夫郎冷呵,“难不成她还敢进来抄家?” 时清非但没有抄家,时清还给两人多找出来一个家。 “说起这外室啊,孩子都两岁半了。还是个女孩,长相跟某位周姓官员简直是同一模子刻出来的,太像了,任谁看了都不会误会是别人的种……” 时清扇子敲着掌心,“至于这外室的地址,就在——” 百姓抻长脖子听,时清听着门内忽然停下的脚步声,不说了。 周夫郎恨得牙痒痒。 他怎么能想到妻主平时半根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能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连私生女都弄出来! 周夫郎刚才在屋里撒泼打骂,东西摔了一地。 周大人臊眉耷眼的坐在椅子上,嗡里嗡气的说,“早叫你还银子,你要是还了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吗。” “你还敢说!你弄出今天这样的丑事还敢怪我!”周夫郎气的捶她,“我非要问出来那贱人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周夫郎走到门口,正好听见时清要说地址,眸光闪烁着停下脚步。 然后—— 时清不讲了。 “……” 周夫郎最后一跺脚,开门出来,让人给时清把银子送过去。 “现在总能说地址了吧。”周夫郎没有好脸色。 今天周府闹出这般丢人的事情,虽说是他妻主的错,但如果不是时清,哪里闹的人尽皆知! 对上时清,周夫郎自然没什么好态度。 时清让蜜合清点银子,数目正确后,自己拿着笔将周大人的名字从账簿上划掉。 她将账簿一卷,挑眉看向周夫郎,“银子都到手了,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 “我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你给我银子我告诉你地址。这是你欠国库的,理应归还,怎么这还让你还出理了呢。” 周夫郎伸手就要将自己拿出来的银子,从蜜合手中的托盘里夺回去。 时清指着他的手,“哎——!你这是干什么?当着我的面抢银子?” “这御林军是干什么的不用我提醒你吧?你这边抢银子,我那边就能直接抄你家。” 周夫郎被云执用剑拦住,气的脸红脖子粗,瞪着时清,“朝堂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官!” 时清笑了,“瞧你说的,世上都有你这种人了,为什么就不能有我这种官?” “你都配当人,我怎么就不能当个官了。” 时清看向周夫郎,“你不是想知道地址吗?” 她笑,缓声说,“我就不告诉你~” “你这般有本事,自己去查啊。” 周夫郎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她气的差点厥过去! 时清头都不回,示意御林军把椅子收起来,抬脚迈下台阶。 “走,下一家。” 百姓乌拉拉的跟着一起,丝毫没有要散开的意思。 这三五天来,京城官员住的那一片地方,总是能听到铜锣敲响的声音。 一旦那声音逼近,就像是绳索已经套在脖子上,寸寸收紧。 都说欠钱的是奶奶,要钱的是孙女。 到时清这儿,要钱的是阎王,欠钱的是小鬼。 听见铜锣声离自家越来越近,官员急的脚不沾地,让家里库房赶紧把银子筹出来,“快快快,我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了。你们倒是快着点啊!” 大人急的拍大腿,下人慌里慌张的往托盘里放银锭子。 “别让她上门,”大人端着托盘就往走,“可不能让她站在咱们府邸门口吆喝,不然以后这脸可就彻底没了!” 先有李芸庆的例子,后有周大人的例子,都活生生的摆在面前。 什么叫花钱消灾,这就叫花钱消灾。 趁那锣声还未到跟前,该府邸的大人就已经亲自端着银子拦住时家的马车,“小时大人,我来、我来归还欠银了。” 时清茫然的从马车里探出脑袋,问,“哪家的?” 还有这种自觉的?太感动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