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那意外一吻,时清到睡觉前都没看见云执的人,但是听蜜合说屋脊上蹲着个“脊兽”,顿时放心了。 他爱蹲在上面就让他蹲在上面吧。 时清虽然这么说,灯还是给云执留着。 春季夜晚连风都是柔的,云执坐在屋脊上面,吹了会儿风才觉得胸口跳动过快的心脏堪堪平静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浓密的眼睫落下,顿了顿,才抬手摸了下被时清亲过的下巴跟嘴唇。 她虽然说话气人,可嘴巴却是软的。 云执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眸光闪烁,指尖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缩,整个人掩耳盗铃似的腰背挺直坐的板板正正,脸又重新热起来。 好像他就是这般正人君子,没偷偷想什么。 云执没喜欢过人,也没看过什么儿女情长的话本,身边仅有的例子就是父亲跟母亲。 只是母亲在外人面前豪爽飒气,但在父亲面前就是娇小依人,不生气的时候,是个典型的小女人。 可时清跟母亲截然相反,跟他姐姐也不一样。 她好像跟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云执往下坐点,往后仰躺在瓦片上,脑袋枕着双手抬眼看头顶的夜空。 今日白天天气晴朗,夜晚星空浩瀚繁多,星星点点的光亮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很是好看。 就是不知道江湖的夜晚,星星会不会也这么多。 远离京城人烟,天高地阔,应该更好看吧。 云执怕见着时清两个人尴尬,硬生生熬到深夜梆子声响才回屋。 屋里灯还亮着,云执愣了愣,轻声轻脚的推开门。 桌子边没有人,放银子的小箱子也早就被时清收起来,唯有旁边留他洗漱的热水还温热。 他坐着洗完脚穿着中衣走到床边不远处灯台剪灯芯的时候,床上的时清听见动静。 “云执。”时清半睡半醒,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声音含糊困倦,“你过来。” 云执瞬间警惕的看着时清。 之前几天春猎的时候因为条件有限,两个人都是睡一起的,可现在都回来了。 云执慢慢走近,双手抱怀垂眸看时清,“干什么?” 时清坐起来,从被窝里掏出三百两银锭子抓着递给他,“我就没想着贪你的,我只是替你存着。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拿着银子肯定会被人骗完。” 她打着哈欠,眼泪都快沁出来。 太困了,要不是等云执,时清早就睡着了。 时清将银子塞云执怀里,往后一躺几乎秒睡。 云执怔怔的站在床边,想反驳什么看时清困成这样就没开口。 他现在已经深刻的意识到银子有多难赚,才没这么傻。 怀里的银子不知道被时清塞在被窝里捂了多久,上面带着她身上的温度。 云执将银子握在掌心里,轻抿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手指慢慢收紧,热意像是顺着掌心指尖一路流到心底。 算她有良心。 云执坐回自己的床板上,将银子塞进床里面用衣物盖住,跟夜明珠放在一起。 三百两银子,按理说如果行走江湖的话,应该够花很长一段时间。到时候如果快没有钱了,还可以接活赚点。 云执抿了抿唇,手里有了银子就该走了。 春猎捉兔子那天他就有种感觉,若是再不找个机会离开,将来怕是舍不得走。 就像本该随风漂泊的蒲公英种子,在一个地方落久了,肯定会扎根于此。 到时候再想挪地方,心就会被牵扯住。 一旦有了牵挂,就不再是潇洒肆意的侠客了。 如同爹娘那般,做回普通人。 云执可能是被关家里关久了,一直叛逆的想出去看看。 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再回来。 云执躺下睡觉。 自从那天梦境里拒绝柳月铭,说要带也是带时清回家,往后这两天都没怎么梦见过他。 两人一夜好梦。 清晨时清被蜜合站在门口喊醒。 “小主子,小主子,起来上朝了,大人已经着人来院里问你起了没有。” 时清从床上坐起来,穿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