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一样,要是没有云执,谁去保护钱焕焕,她那儿还有自己六百两的尾款没付呢。 云执鼻尖微痒,垂眸抬手挠了挠鼻子。 明知道时清是说来哄李氏的,但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被时清唇瓣蹭过的鼻尖上跟有蚂蚁爬过一样,痒痒的。 李氏笑,嗔了时清一眼,“行了行了,爹爹不拦着你,爹爹知道你跟云执天生一对不可分离,去哪儿都得粘着。去吧,要注意安全。” 刚成亲没多久的小两口,这么黏黏糊糊才正常,说明两人感情好。 “什么天生一对?”云执问时清,“我怎么没听懂你爹说的话。” 她是不是又乱说什么了? 两人坐上马车后,时清将瓜子扒拉过来,嗑着说,“我爹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半刻钟都离不开我。” 她当初要娶云执绣花的时候,就是这么跟她爹说的,说自己跟云执天造地设、情有独钟。 谁知道娶回来他不会绣花,这几日更是连针都摸过。 “你、你——”云执耳廓发红,盯着时清说不出话来。 “骗你的。”时清将瓜子递给云执,“来点?” 云执抿着薄唇将瓜子整盘端过来,“你不要吃了。” 要不是瓜子吃多了,她也不至于做梦都在喊嘴渴,也就没有清晨那一出。 时清伸手要去夺,云执将瓜子盘往自己身后藏,眉眼挑起,一副“有本事你来抢”的小表情。 两人你抢我躲打闹了一会儿,云执被时清分走注意力,总算不惦记着早上的事情了。 时清跟云执坐的是时家的马车,而时鞠被皇上叫过去了。 跟时鞠一起的还有孙母,当朝的丞相大人。 皇上坐的马车可要比别的马车宽敞舒适多了,坐上三五个都绰绰有余。 皇上出行,春猎归春猎,该处理的政务还是要处理的。 她抿着茶翻看手里的折子,好半天没说话。 孙丞相老神在在的候在旁边坐着,时鞠坐在她正对面。 “孙爱卿,”皇上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朕今早收到份折子,你可知道是参谁的?” 她都这么问了,孙丞相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参自己的。 孙丞相行礼,“臣不知,还请圣上明示。” “你啊,少跟朕揣着明白装糊涂。”皇上将折子放下,一同放下的还有遮住嘴角的茶盏,“这折子参的不是旁人,正是你,当朝丞相。” 孙丞相眼皮都不抬,“臣树大招风,不可能事事合人心意,有人参臣很正常。” 皇上问,“那你可知道参你的人是谁,又为何参你?” 孙丞低头行礼,“臣惶恐,还求圣上明示。” 皇上让内侍将折子递给孙丞相看看,“你自己瞧瞧。” “是。”孙丞相双手捧着接过折子,眸光闪烁。 还没打开折子之前,孙丞相已经在心里把所有的可能都排查演练了一遍。 最近京中朝野上下最关注的莫过于圈地案,难道是钱焕焕那里有了眉目,这才煽动言官开始抨击自己? 结果打开折子一看,“……” 跟她想的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都打不着。 这折子全篇内容都在喷她治家不严,不配为人母为人妻为人臣。 折子上说她纵容儿子当街行凶,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管教儿子的职责。 孩子家教不严,是他爹没管好,他爹之所以没管好,全是她这个当妻主的没立下规矩。 随后又说她家里侍卫没大没小,仗势欺人,说她丞相府目中无人不敬王法,不配作为群臣的典范。 除了没引经据典外,写的是条例分明有理有据,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配做个人了。 孙丞相眼尾抽动,面皮绷紧,捏紧折子往下看。 她倒是要看看这么大胆参她的人是谁—— 呵,时清。 今科探花,如今任职巡按御史,不过七品大小的官能做什么主。 孙丞相抬眼看时鞠,声调缓慢,“时大人?” 时鞠跟她对视,语气淡淡,“孙丞相。” 皇上喝口茶水,出声说道,“这事真不怪时大人,时清是巡按御史,在街上跟你一双儿女发生冲突,写折子参你很正常,她这折子也不是通过时大人的手递过来的,而是履行她巡按御史的职责。” 什么职责? 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都写折子的职责吗? 孙丞相将折子合拢,双手捧着递还回去,“小时大人年轻气盛,身上有少年人的血性,敢于直言进谏,倒是我朝荣幸。” 内侍接过折子放在皇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