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操之过急,他是下手过狠。 就像今天一样,故意挑一个很关键的时间点把事情亮出来,彻底绝了两家联姻的可能。 皇上心里都清楚,但她不会明说出来,只是就着长皇子的话轻轻叹息,“你啊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冲动。” “皇姐教训的是,”长皇子说,“左右我认了时清做义女,往后两家也算是亲戚。” 时鞠颔首行礼。 皇上特意把这话点出来就是免得时沈两家结仇。 皇上像是想起什么,跟长皇子说,“还有常家,也受到一定的惩罚,这次就算了。” 常悦跟常淑不同,又比年轻时的常母更优秀点,属于可用之人。没必要被常淑连累,遭到长皇子针对。 长皇子垂眸,“都听皇姐的。” “常爱卿提了辞呈,朕很是心痛。”皇上嘴上是这么说的,然而实际行动却是立马筛选出能顶替她的人。 朝中不停有新鲜血脉涌入,部分老人是该给这些有能力的年轻人腾地方了。 今天也算常母识大体,虽然退了,但至少全身而退。 在这官场上,有太多人做不到这四个字。 御书房的谈话时清不知道,她跟常母常淑一起出去没多久就遇上了一个不算太熟的人—— 钱灿灿。 钱母的弟弟进宫,做到了贵君,钱灿灿这次进宫是得了新鲜玩意过来呈给他。 一般来说外女都是不能进后宫的,但钱家不同。钱家曾经救过先皇的命,有进宫的特权。 “时清。” 对方扬声喊她。 时清是探花,进宫走的御道,出宫走的依旧是御道。 就是金水河上五座桥最中间的那个桥。 钱灿灿没有功名跟品级,但她依靠钱母世勇候的身份,走的是御道两侧的王公桥。 她还没上桥,站在那儿抬眼看时清,像是在等她。 时清跟钱灿灿属实不熟,甚至跟她说过的话还不如跟昨晚只有一面之缘的钱世女说的多。 “听家姐说,她昨晚遇险,多亏你跟令夫郎出手相助才得以化险为夷,”钱灿灿戴着玉扳指的手抬起,朝时清行了个还算正式的同辈礼,“谢了。” 时清摆手,“也不是我想救,主要是赶上了,而且——” 时清表示,“她给的还挺多。” “……” 主要是你也不愿意还价啊。 钱灿灿右手摩挲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簪子的事情,是我没问清楚。” 指的是时清在巴宝阁给李氏做的簪子,结果却被钱灿灿让人送给沈郁了。 若不是这簪子,长皇子不会赶在时家办宴庆祝的当天登门退婚。 如果没有退婚,也就不会激发剧情,更不会娶云执。 谁能想到后面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因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玉簪子引起的呢。 钱灿灿甚是随意的提了一句,也没明说要道歉,因为她看见常淑了。 “呦状元啊,怎么从品级桥出来了?”钱灿灿讥讽出声。 以前常淑装的人模人样之前,可没少骂钱灿灿二世祖。两人的仇几乎是从小结下的,见面绝对不会好声好气的说话。 常母拉着挣扎的常淑往外走,常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中间的御道,本来她也是可以从那条最中间的桥走出宫。 现在只能勉强跟着常母从最外侧的品级桥走。 她本来就觉得窝火,尤其是在听到钱灿灿说话后,这种怨意几乎达到顶峰。 “钱、灿、灿!” 如果说常淑最恨的人,除了时清就是钱灿灿了。 要不是钱灿灿那日在书院出声讥讽,她也不会冲动的想动手,最后失足跌落水中,更不会拥有这个狗屁系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