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兰双手朝她递上几道明黄符纸。 “哪里来的?”时鞠皱眉,伸手拿过一张捻了捻,递到鼻子前轻轻嗅,语气肯定,“妙音山的。” 冬兰点头,压低声音说,“老爷子刚才把小主子叫过来后,差人放在她枕头下的,我们的人看见后就给拿出来。” 时鞠眉头拧的更深。 妙音山娘娘庙的符纸向来不好求,就是因为格外的灵验,所以不是谁去都能求到的。 时清最近太跳,老爷子明显察觉到她的异常,白天的白浮道人应该也是他请陈老带来的。 “大人,我们应该放回去吗?”冬兰也不知道自家大人从几年前起就差人监视自己亲生女儿的原因,毕竟这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该问的。 她们只需要把小主子院里所有异常的事情如实禀报就行,别的不该多猜。 时鞠捏紧手里的符纸,安静的站在门口。 屋里还在说话,声音穿过厚布帘子传出来。 “这门亲事说什么我都不同意。”老爷子亮出自己的底线。 时清一脚踩上去,“没人问您的意见,现在讨论的是选日子。” “你真要娶一个商人之子?” 时清茫然,“一下子娶两个也不合适吧……” 她体贴的说,“您要是觉得一个太少,我回头再娶两个上门,这都可以商量。” “……” 老爷子鸡同鸭讲,开始搬人,“时鞠!” 时清喊道,“你叫我娘有什么用,是我娶又不是她娶。这事是谁的嗓门大谁说的算是吗?” “你懂个屁!”这还是老爷子气急第一次说这种话。 时清点点头,特别赞同的说,“对,我懂您。” “……” 李氏抬手用袖子遮了下嘴,明明是这么严肃的场合,他却有点想笑。 以前他在老爷子这儿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现在好像也没这么怕了。 门口时鞠听的眼皮直跳,垂眸将符纸折叠起来塞进袖筒里,“找几张颜色相仿的安神符纸放回原处。” 时鞠整理袖筒,迟疑一瞬还是说,“把我们的人撤回吧,以后无须再监视。” “那老爷子买通的人呢?”冬兰低头问。 “那就是时清自己的事情了。”时鞠挥手让冬兰下去,掀开帘子进屋,出声结束这场争吵。 “父亲,这门亲事我跟阿钰都没有意见。此事涉及众多,不方便同您说。” 老爷子惊诧的愣在原地,缓声点头,“好啊好啊,你们一家子的事情不需要我这个外人插手是吧?我这个当爹的说的话不算了是吗?” “瞧姥爷您说的,老双标了。” 时清翘着腿,“您都不让我听我爹的,您女儿为什么要听她爹的?就因为她爹嗓门大年纪老?那我爹学不来。” 老爷子被时清的话堵住,半句都反驳不出来。 从老爷子院里出来后,时鞠侧眸看时清,“以后成了家就该收收心,别再有些怪异的癖好。” 时清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她说的是那口棺材。 那是她花重金打造的第二个家!没有品位。 可能今天事情多,晚上时清这一觉睡到格外香,直到一觉醒来扒拉下透明面板,才猛地醒神。 透明面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个“任务”。 后面跟着五个大字:参加春日宴。 除了这个变动外别的倒是没什么变化,生命条依旧红的扎眼。 时清边洗漱边想,这是面板催促她赶紧完成炮灰的任务下线,牺牲自己成全女主? 这年头女主光环还牛逼到催她这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炮灰去送死了! 这都不叫脸大,这分明是不要脸啊。 那自己要是不“帮”女主一把,是不是都对不起她这核善的性子? 常府中。 常淑刚挨过系统细密的电流惩罚,眼神阴翳,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是要吃人。 她勉强撑着床板坐起来,四肢肌肉依旧会不受控制的抽搐痉挛。 系统说惩罚任务调整到晚上,但是没说具体时辰。 她从天色擦黑就坐在床上等,硬是熬了一宿,眼睛酸涩即将睡着时,惩罚姗姗来迟,像是故意折磨她,告诉她任务失败的代价有多大。 常淑虽然是庶女,但真没吃过皮肉苦,哪怕系统说了这是一级电击她依旧觉得难以忍受。 最难以忍受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 梳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