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抵不过一些意外啊。” “比如呢, 什么意外。” “多了去, 路上碰到牛羊的, 撞车的,抛锚,爆胎,大半夜开一两百公里去给人拖车也不是没有。” 他朋友说:“哥,但碰到这种事的几率还是很少哈。” “不,那还是多,指不定哪个倒霉蛋呢。” 顾谈隽胳膊搭着,扯了扯唇。 他递了包烟过去,说:“反正有好车帮忙挑着点吧,谢了。” 对方看他这儒雅的样子,也知道他并非常人,应了个满声。 没事做,等待的途中顾谈隽又去了他前台,打量这儿。 很快外面又来了辆要换轮胎的,阿波应着去了,临了吩咐他弟说:“要是有电话记得接一下。” 对方应:“好嘞。” 顾谈隽撑着胳膊去看桌上的备忘录,上边潦草的字记载了各种各样的路况意外。如波哥所说,被牛撞的,路上撞树的,半夜喊他们去拉车的,一堆。 顾谈隽翻了两页,问:“你觉得得多非酋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朋友说:“不知道,反正我是没遇到过,你说下一个单子会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猜猜?”顾谈隽随声说:“我觉得,车轮爆胎。” “我猜是要去拖车。” 顾谈隽把本子合上。 他想到了温知予。 她们比他们还早两小时出发,按理说,这会儿晚上林芝都该到了吧?不,也没那么快,也不知道他们线路是哪条,藏族聚居区那么大,她们去哪旅游这谁知道呢。 可能拉萨,也可能日喀则。 嗯,太多了。 他摸了支烟出来想点上,电话忽而响了。他没理,朋友要去接,还讶异了声:“来了,南华的诶。” 手正要握上那个座机,突然被身旁的人按住。 朋友愣了。 就看顾谈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号码。 “先等一下。” 室内电话铃还在不停响,他们俩就保持这个状态站着,朋友看他,他看电话。 他说:“这号码,有点熟。” 一边说一边已经拿出手机翻号码,点开那个通讯录最顶上的人去对,真的对上了。 朋友眼神一下十分惊奇,跟见了鬼似的。 电话停了,转眼又响了。 第二遍,朋友默默把手松了回来。 顾谈隽食指竖起,示意他别说话。 然后他的手握上那个电话的柄,接起了那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风声,是很杂乱的背景音。 起初他们谁也没说话。 但确实是她。 对待陌生人时那种理智,言语间那种客气,在紧急时刻尽量用较短的语言把需求表达清楚。 当温知予的声音传入他耳廓时,顾谈隽有一瞬恍神。 在遥远的川藏地带,他是怎么有机会和她这么近,在未知的时候与她接触,走她走过的地方,隔着空气与她相抵。 她说:“你好,我是网上预约过订单的,请问这里是租车服务中心吗?” 他良久没说话。 她又重复:“你好,在听吗?” 直到此刻他才慢慢回神,喉咙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搔动一样的有点痒。 他说:“嗯,在听,温知予。” 一瞬时。 两头都寂静了。 像时间暂停,像她也体会了一下他此刻的感觉。 他们互相感应,他们互相无言。 如果不是她那头风声未停,或许他都要觉得她是突然一下听见他声音猝不及防把电话挂了。她是胆小鬼,她还是怕他。 但温知予明显还没那么脆弱。 停顿几秒后。 她像没事人一样复述了一遍需求:“你好,我这里是之前下过订单的,我们现在需要租一辆车,或者是修车。然后有朋友有点不舒服,有没有氧气设备,事情很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