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顾谈隽和庾乐音几个从包间出来时瞧着的就是这场景。 前台,压根没人跟她搭话,空寂之下,只有那么一个人拿着东西孤零零地站那儿。 顾谈隽本来没注意。庾乐音哎了声,抬抬下巴:“昨天那姑娘。” 他的视线才跟着注意过去。 “你记不记得,她挺神啊,昨儿个被拦外头,今天也这状况,遇见几次全是吃闭门羹呢。” 顾谈隽手抄口袋里,淡道:“是有点眼熟。” “那肯定眼熟啊,昨个儿才见呢。” 知道顾谈隽每天见的人多,估摸也没印象。 庾乐音不一样,昨天觉得那姑娘有点意思就多注意了两下,毕竟长得挺漂亮呢。 庾乐音又啧了声:“她这是等合作吧,看这样,估计等了有一会儿了。那是个什么厅来着?” 他眯眼仔细看了阵,认了出来。 “……我记得,李阳荣那货是不是今晚就是包这场来着?” 顾谈隽瞥他:“你怎么知道?” “来的时候看见他车了啊,原先被砸的那个,这段时间修好了还开呢。”庾乐音嗤笑了声:“老款宝马了,也没换过。” “他那人不行,做生意老爱玩赖,饭局酒品太差,原先被我爸公司拉入了黑名单再不来往。圈里都对这人意见颇多的,出来场所最会打肿脸充胖子。这姑娘要等着拉合作的,不会是他吧?” 庾乐音叹声气,吊儿郎当的语调多了丝心疼:“那估计,这姑娘要无功而返了。” 顾谈隽不置可否地扯扯唇。 - 半小时后温知予才被叫进去,里头烟雾缭绕,谭丰还在桌面跟人聊,大家喝得都差不多了,酒气熏天。 要谈事情的老总叫李阳荣,是个快四十多的中年人,看外表就知圆滑,她进去有好几分钟也没注意她,哪怕谭丰想介绍也找不着机会,和当时跟谭丰聊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到最后对方老总别说提合作,连他们的项目资料看也没看。 温知予来时在外等了快一小时,手里策划案都要攥到卷边,最后得来的结果是:人累了,先去玩牌,有什么下次说。 谭丰出去说:“一群人精,真是难。” 温知予说:“你觉得几率怎么样?” “难,而且人家好像也不大感兴趣。” “那算了。”她安慰:“下次总有机会。” 他看看温知予,心里也埋怨自己太心急,一个人来就算了,还把她白跑一趟。 “嗯,你先回去,一会儿要下雨,别陪我在这等。” 已经隐约听得见雨声了,其实温知予这会儿一时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来的时候打出租车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再回去在这个位置可就难打着车了。 但谭丰那边还有自己的事。 温知予怕打扰,就说:“好。” 南华发布晚间大雨预警。 豆大的雨点,呼啸的风,跟台风过境的架势似的。 五月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雨。 温知予站在前台玻璃窗边犹豫要不要出去。 身边有些职业装的人进出,里间喧嚣,此处寂静。 其实淋雨也可以,顶多就是湿着衣服回去洗个澡的事,就是太狼狈。 楼上,顾谈隽手插在口袋里悠悠下来,后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嘉尚传媒新签的小花了,是跟着庾乐音那群人来的,都在这玩。瞧着顾谈隽出来,俏生生地说要跟着一块买烟,总有人喜欢跟着他,顾谈隽这些年早习惯了,就默许。 他是老常客,前台都熟悉,只要他经过全都礼貌客气地喊顾先生。 顾谈隽颔首,算是回过。 到了前台,说:“要一包marlboro。” 别人问:“好的,什么系列?” “随便什么都行。” 后边的越茜见了,跟着说:“顾先生,我也想要。” 顾谈隽懒懒回眸看她:“要什么?” 她故作俏皮地看墙上挂的招牌图片:“想要一瓶朗姆酒,最贵的。” 顾谈隽瞥一眼那墙,价位也就还好。 可说要最贵的。 心思太大。 他问:“你打牌喝酒?” 越茜说:“怎么,不行吗。” “行。”顾谈隽淡然说:“就怕你喝两口人就先高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