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了。 左修恒冷哼一声,神色不悦:“来得倒是挺快,请进来吧。” 没一会儿,苏慈黑着一张脸疾步匆匆就进了门,对着左修恒拱手:“给王爷请安。我听闻小厨娘出了事,这才不得已夜里登门叨扰。不知小厨娘现在如何了?” 左修恒风轻云淡地一伸手:“苏公子坐,她无事,只不过受了些惊吓,喝了药睡下了,已无大碍。” 听古月瑶没事,苏慈明显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问:“听闻是王爷救的人,苏某在此替小厨娘谢过王爷。” 左修恒接过程遇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面上带着清冷疏离的笑:“本王救了小厨娘,是本王和小厨娘之间的事,不知苏公子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谢本王?” 苏慈张口就来:“她是苏某的人,苏某自是要代她谢过王爷。” 左修恒把茶杯放在桌上,轻声笑了下:“想必苏老板已经忘了,小厨娘现下已是自由之身。” “……”苏慈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也是苏某楼里的厨娘。” “原来如此。”左修恒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语气却带着不认可和一丝戏谑。 苏慈也不跟他掰扯,又问:“还请王爷把今日之事同苏某细细说来,是何人对小厨娘下手,想劫走他?” 今日是柳若芙那个死丫头的生日,他挨了几鞭子,又被她一顿哭爹喊娘地弄回家去,陪她吃了饭待到晚上,见她忙忙叨叨又开始张罗床铺,吓得他逮着机会就跑了。 可一回到百花楼,就发现那么晚了古月瑶还没有回来。他知道黑心肝儿的眼睛里只有银子,倘若没什么大事,断然不会耽误了楼里做菜。 正着急,想出来迎迎的时候,江东王府就派人送了信来。说是古月瑶出了点意外,已经被江东王给救了,今晚就留在江东王府。 刚才他一来先在外院见了脑袋缠着布条子的柱子和王车夫,可他们两个只知道古月瑶被王爷救了,其他的就一问三不知。 左修恒抬眸看了一眼苏慈:“小厨娘想必一时半会儿的还要待在百花楼,既然苏老板今儿来了,那说给你听也无妨。毕竟本王不能时时待在城中,苏老板有个防备之心,替本王照看着些,也是好事。” 前面苏慈连连点头,可听到后半句察觉出不对味。什么叫替他照看些,小厨娘又不是他江东王的。可碍于情况还不了解,苏慈忍了忍没说话。 左修恒对着程遇一点头,程遇冲着苏慈一拱手,把事情经过言简意赅的跟苏慈说了一遍。 苏慈听完,黑着脸一拳砸在了椅子扶手上。如果不是顾及这是在江东王府,早已大骂出口。 “那个畜生就那么一刀宰了?岂不是便宜了他?”苏慈咬牙切齿说道。 左修恒和程遇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想到那畜生死之前已经被古月瑶给阉了,脸又划了好深一道口子,脖子上也割了一条的事。 左修恒微微摇了下头,示意程遇不要提,程遇会心地点点头。这事,虽说听着解气,可对一个姑娘家来说,传出去确实不大好听。没得平白惹上个凶名。 苏慈气了一会儿,还是不解气。起身告辞:“小厨娘既然睡下了,我就不打扰她了,苏某还有事急着去办。” 苏慈走后,左修恒又去看了一趟古月瑶。见她还算睡得还算安稳,也没有再发烧,这才回屋睡了。 第二天一早,左修恒刚从练武场练剑回来,就有人来报。说是崔家大小姐崔楚凝一大早孤身出现在扬州城最热闹的早市上,被人发现时头发披散,身上只穿了里衣。等她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哭嚎着跑走了,直嚷着不活了。 左修恒和程遇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出声:“苏慈。”“苏公子。” 左修恒挥手让汇报的护卫下去,这才同程遇交代:“这事儿不要同小厨娘提起,没得污了她的耳朵。” 说罢,起身向外走:“走吧,去看看小厨娘可好些了,昨日吓得不轻。” 可左修恒完全多虑了,等他走进门,就见睡了个好觉被饿醒的古月瑶此刻坐在床边,一边喝着粥,一边听着飞燕讲着一早就已经传遍扬州城的八卦。 等飞燕绘声绘色讲完,末了又加了一句:“奴婢要是那般样子出现在大街上,奴婢也没脸活了。” 古月瑶吸溜一口小米粥咽下去,风平浪静地来了句:“不过就是穿得清凉了点儿,这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是夏天的时候太热,我说不定也就穿一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