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云果然没有来教琴,说是春试将至,国子监太过忙碌,实在抽不开身。 整个春风度一片叹息,姑娘们今日的琴声都不如往常精神了。 唯有一人很开心,便是蜜桃姑娘沐桃月,她正在喜气洋洋的收拾东西,昨晚宋晓星来时说了,今日酉时三刻,子书俊会来接她。 来时的衣服要带回去,还有这几日赛金花为了拉拢她给的不少散碎银子,这可都是血汗钱,一文也不能落下。 “彤儿,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望望外面的天气,吃了一块山楂糕,“怎的还有太阳?” 偷懒躲在她房间吃点心的彤儿被逗乐了:“我的姑娘,这会儿午时刚过,青天白日的,怎能没有太阳?” “啊……还不到酉时啊!”沐桃月百无聊赖的向后一仰,“好慢哪。” “姑娘酉时要做什么?” “嘿嘿,会情郎。” “便是那位个子高大不爱笑的郎君?” 彤儿想了想还是提醒她:“明日便是姑娘梳弄的日子,可千万别越了雷池,惹怒妈妈。” “知道知道,不会的。”沐桃月也不恼,乐呵呵的点头应着,反正今晚整个春风度都要被查封,自己也要回去了。 几日不回去,还真是有些想念那个小院子,墙角处的那丛蔷薇不知道抽花苞了没有,寺正大人总是要离开京城办案,自己一个人好寂寞,这次回去便求求他,看能不能养一只小猫。 她正胡思乱想着,门口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彤儿跑过去开了门。 “晚棠姑娘?” 晚棠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背着琴,还端了一壶酒:“我找蜜桃。” 沐桃月见晚棠来了,赶紧坐直身体整整衣服:“晚棠姑娘何事?” “也无事,找你喝酒。”晚棠让彤儿出去,关上门坐到了沐桃月的对面,把酒放在桌上。 “我记得上次你说你会医术?” “是,学过些时日。” 晚棠挽起袖子,露出纤纤玉腕:“能不能帮我诊脉看看 ?” 她神情温柔,面带微笑,沐桃月不明所以,疑惑的搭上了她的脉,凝神听了一阵之后大惊:“这……这是?” “嘘……”晚棠竖起食指抵上自己嫣红的唇,往日凌厉的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 “莫要声张,我是来与你告别的。” “谁的……?”沐桃月诊出她已有身孕。 晚棠羞涩的低下头:“自然是云郎的。” “那姑娘说的告别……?” “我与云郎讲好了,《冬春谢》为暗号,今日酉时三刻,他在楼外等我。” 沐桃月惊得险些被口水呛到:“酉时三刻?!” “有何不妥?” “咳咳,无……无不妥,酉时三刻好时辰哪。”沐桃月摇摇头,心想也许晚棠并未参与过诬陷雪柳一事,所以秦云要带她走。 晚棠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拿起一块山楂糕放进嘴里:“我半生飘零,终得依靠,满腔的欢喜,思来想去只有你能说说,于是便来了。” “我也是真心为晚棠姑娘高兴。” “天色将晚,该给云郎发暗号了。”晚棠瞧瞧外面,拿起琴弹了起来,也许是心情愉悦的缘故,今日的《冬春谢》听起来并没有那么悲凉。 一曲终了,她兴奋的面颊微红,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我身怀六甲不能饮酒,但蜜桃姑娘务必喝下,便当是为我送行。” 沐桃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由衷的说道:“祝晚棠姑娘从此人生坦途,儿女绕膝。” 见她喝了,晚棠松口气,又拿起一块山楂糕吃:“自从有了身孕,越来越喜酸了,人说酸儿辣女,你说会不会是个儿子?” “本来这个消息我也想告诉思遥的,因他对我很好,那日奏完一曲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