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明恬的面容,凝神细听。 只闻明恬续道:“我和陛下故事的开始,始于我的夫君,将我用药迷晕之后,送到了陛下的龙榻上。” 哐当一声,燕云朝收筷时有些猝不及防,玉箸掉到了木质的桌案上,与几只瓷盘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守在帘外的宫人们立时入内,收拾桌上的狼藉。 明恬要说的话也由此顿住。 而燕云朝面色变了又变,惊诧地望住明恬,气息有些不稳:“……什么夫君?” 明恬抬目看了燕云朝一眼,神色平静地低下头:“倒也算不上夫君。” 她在梦里连一场像样的婚仪都没有经历过,那个前未婚夫将她藏匿在外宅那么多年,直到明家的案子水落石出,才敢让家中父母知道她的存在,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 她充其量只是个外室罢了。 但明恬没在意过,在另一个世界与她有些纠葛的人,在如今的世界里只不过是个过客。 明恬继续说与燕云朝的事:“我入宫时,陛下后宫虚置,很快就封我做了贵妃。我一个曾经沦落到教坊司、做过外室的女子,竟引得陛下六宫独宠、耽搁早朝……之后便招来骂声一片。” 燕云朝怔怔地看着明恬,根本想象不出她口中的过往是什么样的。 什么沦落教坊、做过外室? “我也怨恨陛下。”明恬轻轻道,“在我的梦中,我们常常是在争吵的,少有平和相处的时候。我还想过谋害陛下,并真的付诸了行动……” 明恬一口早膳都没吃,神思恍惚起来,仿佛陷入了迷离的梦境里。 “后来,我就死了。” 燕云朝攥紧拳头,沉下声去:“别再说了。” 明恬转目看向燕云朝,轻笑着勾了下唇角:“看来陛下也是害怕知道的。” 朝朝就恐慌于和她说这些事,眼前的皇帝也不例外。 燕云朝眸色微深,低声道:“我是怕你思虑过多,影响身体。既然那些事不太愉快,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想。” 他有些后悔问明恬这个问题。 怪不得之前在他假装成那个疯子的时候,明恬会告诉他说,提起往事是“翻旧账”。 他不该问的,他可以慢慢想办法拥有与那个疯子一样的记忆,不该去打扰她。 明恬“嗯”了一声。 她很快又从沉重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神色如常地低头用起早膳来。 她以前时不时就会想梦中的事,有时也会陷入进去,现在却是能很快抽身,以一个游离的态度去旁观了。 不过她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昨日皇帝才跟她说梦见过那些事,今天怎么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了? 明恬慢吞吞舀了一勺清粥,放入口中,眼角余光快速地朝燕云朝瞥过去一眼。 燕云朝正巧也在看她,见状温声问道:“怎么?” 明恬摇了摇头,继续去吃碗中的食物了。 看来他昨天根本就是骗她的,关于她的记忆,还是只有朝朝才知道。 明恬悠然想着,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燕云朝见她露出微笑,眸中不禁也跟着染上笑意,眉目间满是柔和。 - 转眼年关将至,明恬的腹部也愈发大了起来,燕云朝为了让她安心待产,心情舒畅,特意请了武安侯家的顾夫人顾婉清入宫小住,让她白日陪着明恬散步说话。 明恬自然欢喜这个安排,她与嫂嫂关系一直都好,并没有因为哥哥的离世而浅淡半分。赵家和其他的那些牵涉到谋害靖国公府的罪臣秋后问斩时,顾婉清还跑去菜市口观刑了。 如果不是明恬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