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日子,炭火行的都没什么生意,这朝天凉了,他们能不涨价?就是往年这个季节也会涨,趁这当儿还是多买些下来。” “是啊,到时候要是像米粮一样一路疯长,那当真是没地儿哭去。” “我就不信这个邪,天儿就那么冷下来不热了,等天晴了赶车去村里一趟,十来文就能买一斤,到时候拉一车回来不比在城里划算的多。” 排着长队的人骂骂咧咧,有人坚持要买,也有问了炭火价格后退了出去的。 张放远和许禾跑了城里的几个炭火铺子,大的小的,价格都有在涨,但是上涨的价格不一,涨的最贵的是五文,最低的是两文。 先前炭火铺子里的大单存货都被张放远买了去,后头怕又遇暖冬为此补货不算多,现在城中的铺子都在趁着眼下的天气催赶囤货,不过大雨天寒,柴火和木炭都不好产出。 许禾心中有了些着落:“那咱们现在要不要开仓卖炭?” “不急,等正式入冬了再说。” “那成吧。” 回村路上,两口子看见好几辆牛车往村里赶,也有折返的,正如炭行里的人所说,现在已经有城里的人来村里囤买柴火和炭了。 不晓得他们村里的人有没有卖,两人回去惊奇的发现进了他们村的城里人竟然赶着车无功而返。 进村一问才晓得,城里人出价低,大伙儿都瞧不上价,虽说是出价已经比先前张放远的收购高出几文了,不过有了先前粮食涨价的经验,村民都想再等等看。 张放远不由得笑:“大伙儿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不过村民这朝总算是明智了一回,秋雨落尽,独晴朗了一日,旋即一夜里下了雪粒子,砸的屋顶簌簌作响。 接着便是不尽的落雪日子,毫无喘气的时间就进了隆冬。 泗阳城人士登时开始焦灼,冬日村野并无多少活计,可漫天的雪想出去打个猪草都不易,地里的菜全藏进了雪里,刨一颗白菜拔个萝卜都冻的人双手发紫。 这般情况下上山打柴烧炭更是不易。 村户尚且如此,城里便乱了套一般,一头是比往年贵许多的米粮,一头又是不得不用的干柴炭火。 两边价格涨的人骂娘,米粮价贵是受外县天灾病疫影响,百姓手头上多少还有些粮食,而寒潮却是直接降在泗阳,百姓是毫无准备,炭价甚至一度越过了米粮的价格。 老百姓整日愁眉苦脸,便是可以忍住寒不去买炭烤火,可总得烧火做饭,还是离不开柴火。 城里的碳火行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价格你嫌贵还不算什么,去晚了甚至还一度断货买不着。 先时城里的百姓还嫌吃茶水说热闹,谈论着外县的灾情,没想到是各地有各地的悲哀,泗阳的灾害在这处给等着。 张放远回家的路上从地里薅了两个萝卜去炖羊肉吃,纵使是他皮糙肉厚,也冷的双手发僵。 屋里放了炭盆,而今怕也只有他们家里这么豪,能在中堂里放大炭盆把整个屋子都烤的暖烘烘的。 张放远把萝卜丢在厨房,去中堂解下袍子,抖了抖雪,挂到了一边去,他伸手在炭火盆上烤了烤手,对许禾道:“是时候开仓了!” …… “收干柴炭火咧!收炭火!” 吆喝声在村户旷野上一声又一声的响过,背着猪草挑着担子的村户似是看惯了这番景象,都没有人搭理。 “大哥,家里有没有干柴炭火卖?又涨价了!” 被赶着车的炭火贩子喊住,村户还是问了一句:“现在多少的收价了?” “中炭都十八文了!” 村户砸了一下舌头,收都是这个价格,城里的市价怕是不得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