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卖的起多少钱噢?要是三两文的可就没劲儿了。” 在屋里的瑞鲤捂着耳朵哇哇叫起来:“好吵,好吵!” 许禾把孩子抱了起来:“那跟大宝哥哥先回房间去玩儿会儿。” “四伯公前儿送来了个小木马,二宝不是最喜欢骑了吗?” “好叭。” 许禾把两个孩子送进了屋里,让今日休沐没有去书塾上课的小娥和文子看一会儿孩子,自己出门去应付村民。 “人定然是会来的。待会儿放心就是,只不过城里来的老板大家可要客气些。” “这是肯定的嘛。” 张放远又道:“村长可跟大家说明白了,大伙儿都知道吧。” 村民默了默,面上有些不情愿的神情,和被朝廷催缴赋税时的神色大同小异。 张放远叉腰站在屋檐下,不紧不慢道:“我这些日子跟禾哥儿没少跑,谁都要吃饭,若是有人还有别的门路全然不必过我这一道门路,但既是要过我这门路的到时候就别掰扯。” 他话说的很算直白,但是村民提前受了村长的训,自是晓得什么意思。 这城里来的东家商户是他张放远凭着人脉,送礼给请过来的,人费礼费精力,总不可能白干,到时候东西卖了多少,要付一成的钱给引路人。 村长如是这般说的。 村民骂骂咧咧,都这么有钱了还想着分别人的钱,诸人是一贯的仇富,可是口舌之快逞够了,心头还是有了数。 自己没那本事去找东家,依附别人就只能如此。 “只要是今儿鱼能卖出去,别的都好说嘛。” 许禾闻言松了口气,他就怕到时候村民又闹起来,村民不想吃亏,可他们家也不是冤大头要惯着人自己吃亏去,让人当了软柿子一回,以后都想来捏。 辰时末,村道上传来了车轱辘的声音,尘土飞扬,村民心中雀跃不已,赶忙丢了蒲扇从张家出去跑到村道上迎接人。 结果这些马车并没有在路上停,一路直接就到了张家大宅。 村民又追着马车回去。 城里一并来了五个商户,村民在院子头瞧的楞神。村里最有钱的就是张放远家和地主家,但是两家人拾掇打扮的也都十分平易近人,只不过说未曾着补丁衣物,料子大多数还是寻常。 而城中商户可是让人大开眼界,头戴镶珠纱帽,绫罗锦衣,腰间缠着软金腰带,富贵逼人。 又带着三两个强壮的伙计,村民别说是想上前去说谈,多看了几眼都被虎视眈眈的伙计一记凶悍的目光瞪了回去。 村民缩了缩脖子,这朝才晓得张放远是何其好说话了。 眼瞧着张放远和这些个商户游刃有余的一番寒暄,说了好些客套话,又要请人进门喝茶,商户都急着想看鲜鱼推了,约定城中再是一聚。 村民心中大为激动,就怕人半晌说谈不够。 “先时唐家坝寒瓜开园也到这头来闲耍了一番,看了地经没来鸡韭村,竟是不知村子也是别有风采。” “这绿桑绕塘当真有些意趣,前来垂钓倒是闲乐。” “大为欢迎诸位时常来做客。” 几个商户屁股没有离开过车子,在村里游览了一番,又去看了张放远的家禽棚。 鸡生蛋蛋生鸡,两年光景先前的几十只鸡鸭已经上百只。 磨蹭到近午时,几个商户才各自拉了鸡鸭和鱼回去,张放远又送了几人一些土家菜,客气留人到茶棚吃饭,商户虽有心,可怕新买的鱼死了不新鲜就做了别。 几大车的生擒鲜鱼从村里拉出去,村子里的大人孩子都围在路边上看热闹,瞧着卖鱼数钱的乡亲嘴都快咧到耳根子,说不眼热是假的。 “竟然是给的五文,张老板,还是你会说谈做生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