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碗汤药盛在了勺子里要喂过来,似是又听见他的诉求,连忙床头柜前去换粥水,结果应太着急而把两个碗险些碰洒。 手忙脚乱的又赶紧收拾。好一会儿才伸着勺子过来,这又发觉人还且躺着,不成喂东西,赶忙把碗放下,小心护着许禾的腰把人抱坐起来靠着。 许禾失笑:“怎么这么笨啊?” 话出嘴边,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 张放远见人都能说话了,长松了口气,这朝捧重新对了碗,盛了一勺子汤水粥少的稀饭过去:“张嘴吃点儿,你都睡了一夜大半日了。” 许禾先吃了口粥饭,再叠起眉:“怎会如此?” 张放远忽而嘴角上却扬起压都压不住的笑,眼角下头鼓起,更像个傻乐的大傻子了。 “今早上我起来原是要去出摊儿,瞧你脸色发红,一模浑身烫的厉害,赶紧请了大夫来。” 许禾便说是感觉昏昏沉沉的,原是真生病发热了,现下身体就像是昨夜掉进了水里被捞起来了一样,浑身都有些虚,手脚脱力使不上劲儿。 看张放远这样,他声音有点闷闷的,好像是自己生病因为没听话贪凉才这样的一般:“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张放远何止是想笑,他还想凑上去把许禾亲两口:“大夫来看了脉,你是发热生病了,且还有了身孕。” 许禾忽而怔住,连吃粥的动作都停下了,不可置信的复问了一遍:“大夫说什么?” “说你有身孕了!一个多月了!” 张放远露出了洁白的犬牙,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脸上一整个的眉开眼笑。 “怎么会呢?是不是诊错了?” “我请的可是神草堂的大夫,人家连喜脉都看不出来嘛。便是你这些日子太操劳忧思了,自己未曾多注意身体,这才病倒了。” 张世月进屋来看了一眼许禾,眼里也是揣着笑意:“是啊。哥儿有身孕本就不像女子一般容易瞧出来,你的反应不大,估摸着没往这上头去想。” 许禾后知后觉的去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就小长了一圈肉,因着自己比较先前都在长肉,也不光是肚子,就是脸上身体上都长了,他也就没多想。可细细说来,也还是有些症状,总是胸闷气短的不舒坦。 张放远看着人低着头看自己的肚子,眼睛转来转去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放下了饭碗端了药来:“这得喝着,大夫今儿开的。你好生休息两天把病养好。” “可是茶棚那头……”他看着张世月都回来了。 “身体和孩子要紧还是生意要紧啊。茶棚那头没事儿,村子里乱糟糟的,那头歇业一日吧。”张放远一应安排着,整颗心都系在了媳妇儿孩子身上了。 许禾想了想也是,他现在身体有些弱,头三个月胎还没坐稳,马虎不得,还得悉心看着才行。 他觉得神乎其乎,明明昨天身体不舒服早早的睡了,一觉起来竟然就来了个好消息。心里有点反应不下,被张放远扶着重新躺下去都还在神思飘忽着。 张放远仔细着给许禾盖上了一层薄被子,雨后的天吹风还是有些冷的。 “你醒了我的心就落下了,昨儿下了大雨到处都在检修,我得去四伯那边看看,你老实在屋里歇着。” 许禾乖乖点了点头。 张放远出门,原是看着就糟心的暴雨后的凌乱景象,他硬是看出了些舒坦来,觉得雨后的空气别样凉爽。 看着院子里那株受了一夜风雨的金桂,开的花被打落了好些,但是叶子却没如何落下。他蹲过去填了点松土,又把灶房里打的两个鸡蛋壳儿拿来盖在土地上:“好生的长,我崽儿能跑的时候正好吊着摇桂花。” “你那头如何,可有被刮倒漏雨的?” 张放远到张世远家时,老远就见着他四伯爬到了屋顶上,昨儿被雷劈断的树枝丫被刮在了房顶上,草棚顶被戳了两个洞,夜里一直在漏水。 先是用盆接着,雨下的大,一会儿就满了水,又换成了桶,这才挨到天亮。 其实不单是张世诚家,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