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嘉航犹豫了半响,“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在这个节骨眼把十年前的案子调出来重审,可是怀疑当初杀害我父亲的人,是嘉睿?” 稚言道:“抱歉,汤先生,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汤嘉航轻叹一息,“无论怎样,我跟他三十多年的兄弟,我都不希望看到他走上绝路。” “那关于亲缘鉴定的事……” 汤嘉航道:“这件事,我需要跟我的律师商量一下。” 岳东海问:“汤先生的律师也是顾禹谦?” “是的,顾律师是我们汤氏集团的法律顾问。”汤嘉航朝着身后的人道:“你去把顾律师叫过来。” 而茶室里的顾禹谦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找人来叫显然只是走个形式,他从茶室出来,走到复古的椅子上坐下,他目光几分淡漠,并没去看稚言,似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汤嘉航跟他复述了一遍刚刚稚言提出的请求,顾禹谦这才正眼看向稚言,“从法律层面来讲,亲缘鉴定需要当事人同意,在本案中,汤先生作为被告的家属,没有任何必要配合做亲缘鉴定。” 岳东海道:“难道汤先生就不想知道你跟汤嘉睿之间,到底是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吗?” 汤嘉豪看向顾禹谦,顾禹谦替他回答,“岳警官,我想我的当事人已经说得很清楚,无论汤嘉睿先生是不是跟他同父同母,但他们三十多年的兄弟情谊,这点是不变的。” 岳东海的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气。 稚言其实并没有对这件事抱有希望,她道:“如果汤先生不愿意,我们当然是不会强求的,刚刚那番话唐突了。” 汤嘉航礼貌道:“两位警官也只是办案,我理解的。” —— 从汤家的别墅出来,岳东海愤愤然道:“怎么哪都有那个黑心律师。” 稚言已经习惯了岳东海称顾禹谦为黑心律师,“他是汤氏集团的法律顾问,他在不是很正常吗?” 这件案子从案发后到现在,他们一直找不到直接证据,每次查案都遇到顾禹谦在里面搅混水,岳东海对顾禹谦早就恨之入骨了,“他就是我们侦查路上的绊脚石。” “立场不一样,就算不是他,还有别的律师。” “刚刚你都看到他那副嘴脸了,还护着他。” 稚言道:“没有,我只是说句公道话。” 岳东海打了个方向盘拐进一条省道,“既然汤嘉航不配合做亲缘鉴定,那就从汤嘉睿和徐美瑜下手吧。” “嗯,不过这件事还得交涉,法律规定不能以任何理由强制任何人做亲缘鉴定,如果他们任意一方不同意,我们都不能名正言顺地做。” “你帮徐美瑜打过官司,跟她应该很熟,那她交给你来沟通。” “嗯,我到时候约她一下。” 岳东海又问:“刚见了汤嘉航,你个人什么感觉?” “但从表面看,对方很平易近人,脾气也不错,所做的供述跟十年前也对得上。”稚言歪着头回想了一下,“他嘴上说跟汤嘉睿兄弟情深,但他在无意之中又透露十年前案发当天,汤嘉睿和汤连斌有过争吵,这个供述其实对汤嘉睿很不利。” “或许人家只是说实话。” “嗯。”稚言单手撑着窗,“所以,从刚刚的问话来看,其实看不出什么。” “总之,先想办法验证汤嘉睿的身世吧。” —— 稚言约了徐美瑜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