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与到他身边这么久,一直是像个小大人般沉稳,何曾见过他不顾不管在街上奔走的模样?这孩子小时被欺负打伤手,都能瞒下硬是写完了功课。自己说他字写得不认真罚他练字一百篇,他也是一声不吭地写完。要不是夫人偶然发现,他连好了都不会说出来。怕的,就是容与又瞒下了什么。 江楚目送黄老爷子走出去一段后,这才转身上了马车。方才饮了酒,思绪有些昏沉,他索性坐在窗边,掀开窗帘子,吹吹夜风。 一路的寂静昏暗中,江楚半闭的眸中忽然撒入了一片柔光。江楚睁开眸子,正瞧见两个人与一位大伯说着什么。那两个人影中,稍矮的人,正是黄老爷子的弟子容与。 他听黄老爷子说过,知道容与今日自己入学的事情,但是,这么晚了,容与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江楚的目光扫过招旗上的凌云食肆四字,暗暗记下,复又闭上了眼睛。 陈岩彼时正在跟林伯交谈,眼角余光只瞥见有一辆马车经过,并没有去留意具体是谁。跟林伯告别后,陈岩和陈语并肩往书院行去。 夜风徐徐,散去了晌午的热,带着些微的凉,鼓起了他的衣袖,也吹去了他心上的担忧。 因着义父母的邀请,姐姐早在去年秋末就搬了过来。过来后,她就全身心投在了食肆里,哪有空管什么秦语明?虽然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想通的,但是她醒悟过来不再执着于秦语明这件事,就很让他开心了。好在自己没有问出口,要是她知道秦语明来了临城,又勾起她的心思,那可怎么办? 不过,秦语明为何会出现在临城,该不会,也是冲着晴空书院来的?如果他真是来求学的,那这么近的距离,姐姐一定会再见到他。他得想个法子阻止这个可能。陈岩心中过了几道思绪,眼睛一亮:兴许,能够请师父出个手。 不过,去见师父之前,他得先把师父布置的那篇文章给完成。瞧着前头晴空书院的招牌,他嘴角一勾:若说之前他还在苦恼不知道怎么写,在见过姐姐之后,他忽然明白了容与两字的意义。 “阿嚏!”陈苗苗揉揉鼻子,将才洗完的那筐桃子再倒进了盆中。桃子虽然好吃,但是这个毛毛啊,确实让人有点儿烦躁,今晚她都打了多少个喷嚏了。 谢家送来的果子太多了,他们几个人分也吃不完,放到明后天就会软了坏了。为了不浪费东西,她决定把它们都加工了。 桃子洗净后削皮去核,切成弯月牙的模样,放进锅里加水和冰糖一起煮。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好了,等到它冷却后就是自制的桃罐头了。陈苗苗尝了一口,那清甜的味道,比单吃桃子还爽!将桃子连水装进干净的瓷罐里,用油纸和盖子双层封了放进冰窖,不光能多放上几天,冰冻后的口感,光是想想就让人留口水。 至于李子,那就直接腌制。毕竟后世吃的许多梅子,其实都是李子做成的。这也是她今日拿出荔枝膏水时想到的,毕竟那就是用乌梅和一些食材熬出来的荔枝味。 哎,荔枝也快成熟了。不知道在这里,还能不能吃上呢。忙活完毕的陈苗苗抱着荔枝膏水,一边望着星空一边惆怅。 算了,不想了,大不了啥时候馋了,专门去岭南走一圈,还怕没有荔枝吃吗?陈苗苗仔仔细细地刷了牙,回去洗了个澡,美美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明天的事,就明日来烦恼吧。 次日,巳正刚过。 江楚负手立在黄老爷子院子门口。尽管昨晚他直到三更后才歇下,今早不过卯初就起来了,看了一早上的公务,脸上却没有半分疲惫。若非他穿着常服,只看他的脸,别人还以为是哪位学子一般。 玄书走了出来,冲江楚揖了一礼:“江大人,老爷子今早说是出门有事,晌午也在外头用,就领着紫墨出门了,此刻并未在院中。” 江楚眉间微露意外,立刻郑重谢过:“那我待老先生有空再来拜访。”转身之时,他心中微诧:昨日黄老爷子说了那话,他还以为黄老爷子才来临城,今日一定有空闲,没想到竟然出去了。莫非,他在此也有老友? 就在此刻,书院外不远处。黄老爷子抬头看着凌云酒肆的招旗:“就是这里?” 紫墨应了一声:“是,昨日我跟着小公子到了此处,他就进去了。我一直在外头等,大约戌正他才从里头出来。” 想起今日起床时看到容与送来的文章,据说容与卯初就送了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