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才是要紧事。清石,你说是不是啊?” 迟清石拱手,恭谨道:“陛下所言不差。” “嗯,太子大婚之事拖不得,便选年择个吉日办了吧。” 众人:...... 迟清石:...... 原来是为了这遭。 太子与太子妃这对算是被强绑在一起的夫妻,九月下旬方才匆匆订下婚事,隔了十来日便又订下了成婚吉日。 东宫大婚,订在十一月二十—— 两个月的操办时间,如此仓促匆忙,简直是大魏开国以来头一回。 .... 迟盈未曾想到,她婚期竟然赶在了表姐前边。 郦甄本已安心备嫁,不再出门,如今倒是没听着那些婚前不能出门的话,时不时过来探望迟盈。 如今两个姑娘眼看就要前后脚成婚,大郦氏有些难听的话也无需顾忌。 她朝随国公夫人感叹道:“事已至此!你还成日唉声叹气做什么?该好好教导姑娘的规矩,日后入东宫,首先将性子稳住,下人一个个都要立起规矩来,免得日后那些不三不四的,瞧着女君年轻好欺负的,一个个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大郦氏瞧着在一旁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迟盈,又宽慰她道:“照我看,也未必是件坏事,东宫正妃可是旁人家想也想不来的福分。且从未听说太子宠爱哪位庶妃的,更没有那些庶孽,这般看来,如何不是个好去处?” 随国公夫人蹙眉:“东宫十几岁便去了北地,后又往陪都监国,在陪都是何情况谁人知晓?说什么府里干净,不过是京城这处的罢了......” 太子离京城时才几岁?也就是迟越一般的年纪,那般的年岁能做什么? 世家子弟个别是早早年岁长辈就安排上了教导人事的丫鬟,可十六七岁身边冷清的也是常态。 太子年长气盛时可大多时候都留在陪都,陪都邺城是如何,有没有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迟盈听了倒是做不得其他感想。左右她如今只盼着自己能平平安安活在东宫手下,其他的如何管得着? 真要有什么庶妃,别成日与她过不去就好。 “长兄说过,陪都太子府如今尚且没有子嗣。”郦甄瞧着迟盈面色,怕她心里难过,还是止不住提点道:“嫁给东宫可非寻常人家,盈儿应当知晓些道理,东宫既是你夫君也是你主君。” 迟盈浑不在意地笑,“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别看我如今这般模样,嫁入东宫必当是另一番模样。这姻缘本就是强扭的瓜,我日后就充当一尊玉佛,如何也伤不到我半分。” 随太子日后如何,又与她何干? 自家权势已极,太子登位自家又能如何着?反倒是日后烈火烹油还不如如今这般呢。 太子不能登位,凭着她姓迟,总有后路可退。 两人说话声儿都不算小,叫大郦氏与随国公夫人也听去了,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本以为要好生教教,才能叫这个年岁的姑娘明白其中道理,嫁入东宫却仍一门心思溺于情爱,结果只怕不得好。 可谁曾想,如今的这些姑娘,竟然各个无师自通了去。 大郦氏听罢失神许久,望着两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同随国公夫人叹道:“这两姑娘,比我年轻时候聪明多了。” 却说此时的正院外边———— 随国公夫人独爱青竹,正院往前走道两端便栽种着一片常常的竹林,生长了许多年的竹林棵棵茂盛遮阳避日,只能瞧见前头的玉石子儿铺砌的廊道,墙通一色的全粉刷成了白色。 一旦有日头照射下来,那些竹影儿便投射到了墙上,一片会活动的水墨画似的,见过之人无不称赞一声风雅。 今日没阳光,走廊只得一片黑影。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