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台之上数百舞姬乐师奏乐歌舞,悠扬婉转的乐声随着轻柔曼妙的舞蹈,外边日光尚未褪去,殿内已满是灯树参差错落,银烛照彻。 轻纱绣七色金罗的水仙舞裙随之曼妙舞动,泛起如珍珠宝石般的璀璨光芒,叫人移不开眸光。 一番礼节过后,贵女面色优雅自若,无人敢面露半分不耐。 乐舞吵闹喝彩之声落入迟盈耳中,乱成一片,旁人忍得了,迟盈却是难以忍来的。 殿内气闷,于迟盈有喘鸣之人来说着实难受。 随国公夫人转身见到女儿这般神色,安抚起迟盈:“等歌舞过后,你去外处透透气去。” 她如今也端着心,生怕一场宫宴,惹得孩子犯了疾。 也是迟盈运气好,酒过三巡,圣上忽然起了些兴致,竟要找回当年上马击狂胡的感觉,吩咐诸朝臣皆往禁庭西苑箭亭比骑射去了。 皇帝发话要去,重臣皆只能陪同。 喧喧嚷嚷又行散去,花萼楼中只剩下了女眷。 “这些歌舞年年都一般模样,看着没意思,照我看娘娘还不如改了去御花园中赏花游湖来的巧。” 一道声似黄莺娇俏,精致眉目,丰颊美肤,美艳无双的宫装妃嫔朝着徐贵妃笑道。 荣昭仪如今不过也才二十出头,近两年来颇受帝王宠爱,倒是生了几分宠妃的胆量来。 宫宴由着贵妃一手操办,嫌弃宫宴没意思岂非是当众打了徐贵妃的脸,徐贵妃面色未变,权当未曾听见。 倒是那乐山公主讽刺道:“如今什么时辰了?日头都快落了一半了,荣昭仪竟还想着赏花。” 皇帝对皇子皆是冷漠不上心,更何况乐山这个公主? 荣昭仪自然不怕这个公主的,她掩唇娇柔笑道:“宫中千里长灯火柱,宫灯万盏,往何处去不是亮若白昼?公主怕是嫁的久了,早忘了宫里模样。” 迟盈看着长案前早已冰凉的汤羹,听着上首宫妃公主不分场合的较劲儿,只觉得好生没意思。 连头一回参加宴会的迟盈都是如此,其他女眷们更是觉得没意思。 等迟盈终于挨到姑娘们成群结伴往殿外去玩。 纵然往日不喜走动的性子,此刻也止不住要逃离这处叫人闷凡的殿内。 .. 迟盈瞧着瘦瘦弱弱的不合群,却也有姑娘主动来与她说话。 正是是唐国公家的嫡女,大长公主孙女。 这二人皆是出身王氏,一穿着水红绣桃花裙衫,另一穿粉蓝缎面压花长裙。 一个是长房嫡长女,另一个是二房嫡女,这对堂姐妹本最该是太子妃的候选人,可大长公主身为圣上姑母,早已知晓内情,知晓太子妃人选已经落到迟家身上。 未能成为太子妃,大长公主的两位孙女纵然心下有过失落,却也自知绝不可能沦为侧妃之流。 拿得起放得下,如今便要与这位迟娘子先打好关系,免得日后迟娘子登位,听了嘴碎之人风言风语,与唐国公府生出了不愉快来。 远处围着许多禁卫提剑戟来回行走,还有喝彩声不断传来,便知是男子在那处射箭。 三人小娘子皆是不喜欢人多之处,有意避着,沿着御花园石子儿小径往后,可是不赶巧,一个回廊出来就与两位宫娥避之不及,迎面撞上。 本是射场那边人骑射染了灰尘,这才叫去的水。宫娥皆是捧着清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