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人敢欺负我表姐?都住一个京城,若是受了气,哪有往肚子里吞的道理?” 孟妙音听着迟盈这番话,轻笑了一声,倒是没接着同她说下去。 谁家姑娘这般大的年纪了还养的这般单纯天真万事不知的?真不知随国公夫人将闺女养成这般模样,日后嫁给旁人家,究竟是想结亲还是结仇? 这话可不是她该说的,孟妙音自然不会再劝免得惹人嫌,上回郦府上自己多嘴两句事后便愈发后悔,瞧着这迟盈表妹都与她没之前亲近了。 挑着好听的话说,便当做一个万事不懂的小姑娘,哄哄罢了。 随国公府上就一个姑娘,她总要同这位相处的如亲姐妹一般。日后自己若是嫁在京城,兄长靠不上,总要靠着随国公府上的。 眼前这位姑娘可是八公之女,外祖更是当朝相爷,穿金戴银众星捧月也不为过,任意一个身份便足以在这京中横着走。 “表妹说的倒也不错,是我想的迂了些。都说男高娶女低嫁,比人低一等可不就是受委屈么?如表妹这般,嫁哪家都好,若真是嫁低一头也不差,嫁个知根知底婆母,日后选个舅姑良善的,岂非与当姑娘时没两样?” 孟妙音说着说着,余光去看迟盈脸色。 迟盈假装不知,没吱声。 孟妙音便不说这话,说起旁的来,她好奇一般,“听说妹妹那日竟遇见了太子,外边都传言说太子生的龙姿凤表,真是如此吗?” 东宫前去给郦相拜寿之事,知道的人不少,至于迟盈与太子撞见的那件事,迟盈也没有瞒着的必要。 一回来就跟随国公夫妇说了这事儿。 本就是偶然遇见,且行礼过后她就立刻退下了,随国公夫妇知晓有郦景从在场,自然没将这桩事放心上。 可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另一回事了,闺中少女玩乐少,聊起来的事儿无非也就这些,更何况这还是东宫太子的事儿。 这话一出口倒是连迟盈院子里的丫鬟们都跟着支起耳朵来。 迟盈仔细回想起日来,不禁笑弯了眼,杏眸中盛着一汪春水,毫不吝啬的夸赞,企图为只有一面之缘的太子正名:“殿下龙姿凤表,为人更是温和谦逊。” 孟妙音心念微动,身份尊贵,为人还温柔良善...... “妹妹可与太子说了什么话?” 迟盈心里升起来一丝不愉来,一个太子一个臣女,更有大表哥在场,她能说什么? 非礼勿听非礼勿问,往日瞧着规矩的表姐,今日为何这般无礼起来? 迟盈就只当做没听见,低头不吭声了。 孟妙音知晓自己冒昧过问这事显得心思不纯,是以她足足等了三日才来状似无意询问,偏偏迟盈仍是不肯多说。 孟妙音心下生了几分着急,她眸光流转,打趣一般说起:“瞧着阿盈妹妹娇羞模样,莫不是阿盈妹妹心悦太子殿下......” 茶香袅袅,雾气氤氲浮上迟盈眼睫。 长寿苑里听到这句话的侍女脸色都微微有所改变。 娇羞? 心悦太子殿下? 明明只是互相遇见她行了个礼罢了,竟然还能被人揣测出如此多的故事。 迟盈心下竟然直接地升起反感来。 她扬起下颚,将手中的画笔往案上一撂,往日总含笑的眸这会儿也升起了一股子恼意,“表姐这话问的真是没半点规矩。” 迟盈一字一句慢幽幽道:“皇城乃是天子脚下,宸极之所。我家这处府宅更是八百年的世家门楣,表姐既住在这里就该学着这里的规矩,谨言慎行,这话若是叫人知晓了,只会说我们随国公府不知尊卑,非议了皇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