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却也紧跟着难受起来。 她忍着心酸,往日坚强的性子,遇到儿女事上不禁眼眶微红:“都怪我这个做娘的,没给她生一副好身子骨,盈儿这般好的姑娘,却叫她平白无故差了旁人许多......” 随国公早已看开,见妻子如此,不禁生了几分怜惜,低声抚着她的肩头宽慰道:“你我的掌上明珠,若真想嫁,做父亲的自然能给她找来乘龙快婿。可盈儿瞧着也是个不愿嫁的,养她一辈子罢了,难不成我们这做父母的还能叫孩子在跟前受委屈?日后你我去了,她弟弟还能叫她受委屈?” 同是一片疏星淡月。 府外更夫巡回于大街小巷之间。 戍时随着一道锣响,梆敲一次,皇城正式入了宵禁。 寂静的神武大街之上,黑夜融为一体的众多玄衣甲卫开道之下,一乘明黄六驷镶金马车由外郭城缓缓驶入—— 本该闭阖的宫门,竟在马车还未抵达之时便由内开启。 宫门前阍人跪拜一片,垂手望着身前的白玉地砖,半点儿不敢抬头直视尊驾。 却又一个才入宫当值不久的内侍不明状况,壮着胆子偷偷抬起眼帘看了一眼。 车檐四角之上皆挂千工鎏金熏香球,所经之处留下淡淡檀香。 马车内燃着明烛,四面金丝帘早被卷起,隔着云纱,车内的廓影叫人看的分明。 一道修长挺直的身影坐立其中,贵人侧首轮廓深邃似刀裁,背脊高挺笔直。 无端透着凌厉、神秘。 马车不曾停下,自午门直直驶入,穿过鸾阁,径直驶入明德殿——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内侍胆子颇大,不仅偷偷摸摸看了眼,竟然忍不住好奇,还敢开口询问周围的阍人:“.......方才、方才是哪位贵人?” 如此大的阵仗...... 阍人班值见他仰着脖子好奇的神态,顿时面色一白,“竟敢直视东宫车驾!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东宫恶名,宫廷众人无人不知。 据传一次宫宴之中,一宫娥失神打碎了酒盏,酒水溅了几滴到太子的衣袍之上。 上一刻还与朝臣谈笑风生的太子忽然变脸,当庭斩杀了那名宫娥。 更有传闻,那昭狱中被折磨的生不如此的朝廷重犯,皆是朝中得罪了太子一派,被胡乱强加了罪名关押入狱的...... 伺候在太子身边之人时常便要被清空一批,活下来的宫人成日战战兢兢,唯恐错了一处....... 阍人们同时想到了一处,顿时胆战心惊起来,太子回朝了,日后他们的脑袋就在裤腰上别着了。 数日的酷暑,总算迎来淅淅沥沥的雨。 一夜过后给夏日带来几分清爽气息。 迟盈院子里前几日被艳阳灼伤的海棠染了一夜湿润水气,竟生长出几株细嫩花苞来。 一大早侍女们路过时都忍不住过去多瞧上两眼。 这日一大早被外院响声吵醒,她蝶翼般纤长睫毛颤了又颤,却不肯睁眼,躺在床上独自又躺了许久。 贴身伺候迟盈的侍女江碧白竹自然都察觉到了,鎏金铜盆里盛着一盆温水,上边飘着一层新鲜采摘的鲜花花瓣。 江碧蹑手蹑脚的将铜盆摆放去了床边,手持着帕子候在一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