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了。 他身体迅速下坠。 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难得地露出一丝快慰的笑容,如看着虚空一般,对陈昭眉说:“那你就……好好活着吧……” 感觉到放松,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随时要消失……这份虚弱感使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困倦。 反噬的真言之力在他放松的身体里肆意破坏,他的肉身顷刻破碎,灵魂也在看不见的地方散成雨点,丝丝缕缕,落在他第一次见到阿眉的地方。 那个时候,他还是骄傲贵气的世家公子,而阿眉也还是那个自信勇武的超强战士。 作为曼殊复苏的容器的红瑰,犹如玻璃瓶一般破碎之后,里头盛载的曼殊之力原应四散。然而,这股力量却划出一道红色的弧光,往白瑰背上的曼殊血咒飞去。 谁能想到,红瑰神陨,白瑰的血咒不但没解,竟还纠缠上了! 曼殊之力化作红色的蔷薇花纹,犹如古老的咒文一样爬满白瑰的肌肤,从背后延伸到胸口到锁骨到美丽的脸颊,繁复美丽却又充满危险的意味。 白瑰仿佛深陷巨大的痛苦之中,紧紧闭上眼睛,干涸的咽喉发出渴望的呻`吟。 陈昭眉担忧惊慌,上前揽住白瑰,颤声说:“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白瑰陡然睁开双眼——眼眸不再柔情似水,而是神秘而冷漠,如同夜空里最遥远的星星一样。 陈昭眉吃了一惊,后退半步:“公子……” 看到陈昭眉的后退,白瑰眼神戾气加深,藤蔓似有所觉,顺从着主人意愿地缠住陈昭眉双脚,使得陈昭眉不能动弹。 白瑰抬起衣袖,汹涌的破坏欲在他的胸膛里起伏,犹如连绵的山脉——这就是成为魔神的感觉吗? 他根本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只是出于泄愤地一挥手,整个城市就立即陷入冰冷与昏暗,四周都是轰隆的雷霆、风暴翻腾的巨响,一场能把天京葬入死海的风暴仿佛随时就要降临。 陈昭眉惊恐地说:“公子,你醒醒!这不是你!” “不是我?”白瑰睁开眼,冷然看着陈昭眉,“在你眼中,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喜欢的我,到底又是怎么样的?” 陈昭眉被镇住了,说不出话。 外头依旧是风雨如晦,飞沙走石。 白瑰表情却是一片冰封:“你爱的是那个典雅温柔的贵公子。还能爱那个心里住着邪魔的伪君子?” ——这就是白瑰最深的执念、最大的心魔。 爱吗? 陈昭眉爱他吗? 陈昭眉听到白瑰的质问,反而从惊恐中平静下来。非常神奇地,他从白瑰的诘问里获得了安全感:“还是为了爱不爱的话题吗?都快世界末日了,还想着这个,只能说果然是一个小男人吗?” 白瑰冰封的高冷表情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缝,脸颊甚至有可疑的红晕。仿佛是这一个灭世神在羞恼。 陈昭眉摸了摸自己的裤兜,说:“给你看个宝贝。” “?”白瑰有些绷不住。 陈昭眉却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金锁,上面刻着一个“眉”字。 白瑰眉眼一松,仿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昭眉。 “咱们男德学院的老师也有这么一个锁,你记得吗?”陈昭眉语气轻松地说,“说已婚男子要戴着刻着妻子名字的小金锁。我当时看到,就已经想给你打造一个了。” 新诞生的灭世邪神的脸更红了。 陈昭眉往前一步,原本该缠紧他双脚的藤蔓却没M.BOWuCHInA.cOm